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苏梦晴与张郎口中说的是一个人吗?
说好的婉约秀丽,温温柔柔呢?
曲燕儿准备了一肚子的绿茶话如今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真是见了鬼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发髻都歪了的曲燕儿终于动了,她单手叉腰,眸中跳动着两簇怒火,“苏梦晴!你欺人太甚!”
苏梦晴清丽的杏眼染上了几分愠色,“一个没脸没皮,甘愿爬到别人丈夫床上的女人,不该打么?清月,将曲燕儿给我拖到里屋去。”
“你敢!苏梦晴,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商户之女,还敢在我面前放肆!”曲燕儿没有知觉的嘴巴一张一合,只有那双眼睛能看得出她此刻汹涌的怒意。
然而她还未说完,就被清月一提,像个鸡崽一样被拎进了屋。
跟在后面的丫鬟脸煞白,只敢缩着头,慌慌张张追上去。
曲燕儿两个腿在空中乱踢,继续破口大骂,“苏梦晴,张郎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父亲,我要告诉我父亲,让他抄你的家,诛你九族!”
苏梦晴居高临下看着被清月扔在地上的曲燕儿,“张越生?破鞋而已,我已经不稀罕了!听说你是安抚使司副使的女儿,不知他老人家最近是不是只顾着照顾你那只有三岁的弟弟,所以才忘了好好管教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曲燕儿顿时呆若木鸡,“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事情!”
不是说苏梦晴只是县里商户的女儿吗?他爹老来得子,将弟弟护得密不透风,生怕有人加害于他,京城都鲜少有人知晓,更何况苏梦晴离得十万八千里,她是如何知道的?
今日她见到的苏梦晴跟想象的相差太远了。
曲燕儿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苏梦晴,你到底是谁?!”
苏梦晴嗤笑一声,“你不是知道吗?我是苏梦晴啊,你想嫁进张家?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今日,我就让你随我回张家,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不,我不去。”曲燕儿疯狂摇头。
她是要等苏梦晴“心情郁结”而死,然后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入张家。
今日要是去了,她就是不要脸的荡妇,绝无可能再做正妻,还会被别人耻笑,一辈子抬不起头。
“清月,走!”苏梦晴一声令下,清月抓起曲燕儿的胳膊就往外拖。
“苏梦晴!被你发现了又怎样,可惜你白白替他人养了几个月的孩子,我曲燕儿有什么好怕的,你苏梦晴才可笑!”曲燕儿死死抓住门框,忽然疯狂大笑起来。
苏梦晴脚步顿了顿,转过身,似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曲燕儿喘着粗气,神色疯癫,“云儿是我的儿子,苏梦晴,你没想到吧,云儿是我的儿子!”
天空中凭空乍起一道惊雷,苏梦晴脸上风雨欲来,“曲燕儿,你再胡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我胡说?!这件事你的好夫君也是知道的,如若你不信,滴血验亲便是!”
苏梦晴闻言,瞳孔骤缩,周遭天旋地转。
云儿?她的云儿,她唯一的希望,竟然不是她的儿子?
那她的孩子呢?她怀胎十月,总不可能是一场梦,她的孩子去哪了?
乱了,全都乱了!
“清月,带走!”苏梦晴脚步越来越快,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落云,快去请张郎回家!”曲燕儿哀嚎一声,终是没握住门框,被清月拽了出去。
雨幕如织,大雨滂沱中,苏梦晴一脚将门踹开,全然不顾下人惊诧的目光,直奔寝屋而去。
“夫人?小少爷刚喝了奶,睡着了。”乳母见苏梦晴全身滴水,失魂落魄冲了进来,诧异起身。
苏梦晴顾不上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将云儿抱了起来。
“哎!夫人,这么大的雨,你要将小少爷抱去哪里啊!”乳母见苏梦晴未撑伞就进了雨中,拿起门口的油纸伞连忙跟上。
婆母平日里待她极好,都是向着她的,她要去寻婆母,婆母要是知道儿子干出这样的混账事,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的!
唐金花正斜靠在摇椅上扇扇子,被闯进来的苏梦晴吓了一跳。
掩住不悦的神情,唐金花收起扇子,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见苏梦晴手里还抱着孩子,才变了脸色,“梦晴,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将云儿抱了出来,云儿这么小,要是淋雨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唐金花接过孩子,擦擦云儿脸上的几滴雨水。
似乎完全没看见苏梦晴也淋了雨。
苏梦晴心中还对云儿存了一丝侥幸,是以就算脑袋一片浆糊,还是将云儿搂得紧紧的,加上后来有乳母打伞,云儿除了脸上溅到了几滴水之外,身子和包被都是干干爽爽。
“母亲,我想滴血认亲。”
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