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法子?”庆元帝眼中兴味十足。
姜如山将自己的计策讲出,庆元帝听了哈哈大笑,“灵云大师的徒弟竟有这般本事?那明日早朝过后,朕便将这几人唤进御书房,你们依计行事。”
庆元帝其实早就想收拾这几人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此番若是姜如山能成,正好借此机会除掉这几个官员,换些可用之人上去。
姜如山拜谢,领命退下了。
翌日一早,朝堂上,庆元帝便提出了要给姜如山升官的想法,让大臣们各抒己见。
“皇上,万万不可,这姜如山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升到知州,也不过半年,又要升官,不合规矩啊!”工部侍郎首先站了出来。
“是啊!皇上,他姜如山一未立下战功,二无任何政绩,微臣以为不妥。”
庆元帝斜了眼神情恳切的御史右丞,他便是姜如山说的四名官员其中的一个。
又有几人陆续站了出来,反对的人多,赞成的人少。
庆元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个个的,言辞凿凿,去年潞州蝗灾的时候你们在哪?锦州大水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姜家前冒死除瘟疫,后杀妖道救青州百姓,怎么不叫政绩?能让我燕国长盛不衰的,是百姓、是民心,不是你们手中的权力!”
庆元帝从太监手中接过几个折子,啪一下全扔在了地上,“你们自己看看,燕国如今灾害连连,你们不想着如何赈灾,反而上书请求修缮寺庙,大兴土木,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
他苦世家久矣,世家根深蒂固,想要拔除太难了,这些世家,最难容忍的就是没有背景、却有实力的人分走他们的权力。
他要提拔姜如山,他们就跳得跟蚂蚱一样欢。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皇上,我们请求修缮寺庙,也是为燕国的国运考虑,有寺庙庇佑,灾害也会少些”
“什么庇佑,别以为朕不清楚,你们就是想借着修寺庙敛财!此事你们想都别想,今日早朝就上到此处,晚上还有元宵宴,朕乏了,御史右丞、太仆参军和尚书令留下,到御书房候着,其余人退朝!”庆元帝黑着脸,拂袖而去。
“祝参军,皇上单独召唤我们几人所为何事,你可知晓?”尚书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只是圣上此时召见必有急事。”太仆参军祝如林也是一头雾水。
“依我看,定是喜事,要是升官了,可别忘了提携下官。”少尉跟上来奉承了两句。
莫非,真是升官?
三人半是期待半是忐忑,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三位,皇上还在更衣,让你们去里面等着。”总管太监冯季打开门。
“冯公公,敢问皇上召我们前来有何吩咐?”尚书令张宏业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元宝塞到冯季手中。
冯季推拒回去,“这金子我可不敢收,三位还是快些进去候着吧。”
见冯公公不收金元宝,张宏业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天有些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御书房。
三人在御书房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庆元帝来,御书房连个人都没有,冯公公也不知道去哪了,没人问,三人也只能耐着性子候着。
忽然一阵寒气袭来,御书房内温度直线下降。
祝如林打了个哆嗦,“张尚书、陈右丞,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屋子里突然变冷了。”
张宏业转身见东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走上前去关住,“如今还是寒冬,风把窗户吹开灌进来,自然冷。”
然而待他回头,却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披头散发倒挂在空中,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直望着他,距离他的脸不过一尺的距离。
张宏业汗毛倒竖,从没尖叫过的他发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声尖叫,“有有鬼!”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这里是御书房,怎么会有鬼!”陈知放还没说完,屋子便全黑了,接着他就看到了红衣女鬼。
“怎么回事,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分明是早上,现下连午时都不到,怎么会黑成这样?”祝如林摸索着想找个烛火,却摸到了一截冰凉的手腕,慌忙缩回手,“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三个畜生,还我命来!”红衣女鬼血泪汩汩地往外涌,整个御书房竟成了一片血海。
三个人爬柱子的爬柱子,上桌子的上桌子,拼命躲着那上涨的血海。
这红衣女子不是旁的鬼,正是肖月。
姜如山从姜晚晚口中得知,江淮之葫芦里的鬼就是肖自生的妹妹——肖月,就和姜老爷子商量,借着灵云大师徒弟的身份,演这一出戏。
楚砚南太小不合适,江淮之异于常人又冰山脸,只有胡韫一身道袍,像模像样。
于是胡韫就跟着姜如山进了宫,只要有胡韫在,庆元帝就算看不见肖月,也会深信不疑。
皇宫龙气盘旋,江淮之给肖月上了层保护罩,才使她能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