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隆恩!”姜银川大喜,有皇上赐婚,凤太尉就是想毁约也没机会了。
众人都没想到,这场殿试最大的赢家,竟然是姜家。
姜银川高中状元,还得了美娇娘,就连姜少卿都升了官。
可谓是三喜临门。
也不知道姜家走了什么大运,姜如山毫无背景就得皇上重用,世家也没少给他使绊子,可姜如山不但没有被打压下去,反而越升越高。
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殿试结束后,凤太尉第一时间就赶往凤曦宫去找凤太后。
若是放在以前,凤太后定会向着凤太尉,与皇上大吵一架,让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凤太后听凤太尉说完来意后,不仅没有去找庆元帝,反而对赐婚这件事大加赞赏,还说大婚的时候,要亲自去参加。
凤太尉脸都成了调色盘,左劝右劝,口水都要说干了,还是没能劝动凤太后。
凤太尉只好拂袖而去,他这个姨母,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四月二十日,长街尽头,新科状元姜银川头戴高帽,身着御赐红袍,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街道两侧尽是前来观看状元郎游街风采的百姓。
无独有偶,好事成双,今日也是凤太尉嫡女凤卿仪及笄之日。
游街队伍后面,还跟着一箱又一箱的玉器宝物,和一顶显眼的红轿。
原因无他,今儿个,姜银川游街后,便要去太尉府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为妻。
三日前,姜府已去凤府提了亲,给足了聘礼不说,今日娶妻,又抬了十余箱。
娶妻之日只听说给嫁妆的,可还从未有过夫家往过去送银子的。
众人都称赞新娘子好福气,状元郎给的面子和重视可谓是京城里独一份的。
凤府,凤卿仪一早便被叫起来,昨日凤夫人叮嘱了好半晌,叫她早些收整,莫迟了她及笄的好日子。
凤卿仪知道姜银川要来,又忐忑又兴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小眯了会儿。
她被关在院里,直到姜银川高中状元,父亲才黑着脸将她放了出来,如今卢淮已然被贬,父亲母亲也不可能将她嫁去卢家了。
她亦是没想到,姜银川真的能高中状元,苦尽甘来,凤卿仪不禁喜极而泣。
凤太尉虽不满凤卿仪反抗他安排的婚事,但凤府嫡女的及笄礼关系到凤府的颜面,自然不能草率了事。
打从头月末,凤府的帖子便满京城地撒出去,朝中任职的官员,都接着了凤府的帖。
凤卿仪梳妆,着了件儿半旧的常服,由两个婢女跟着往正院去请安。
凤夫人看上去着实是有些感慨,养了十五年的娇娘及了笄,也将嫁人去。
这般想着,凤夫人一见女儿聘婷袅袅行进来,俯身行礼道安,就将人拉到身边坐下:“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娘总觉着仿佛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昨天呢。”
说到这,凤夫人精心画的眉蹙了蹙,“只是这姜家,既非世家,又非名门,娘着实有些不满意。”
自从陆曼柔疯了以后,凤夫人也想开了些,这还是凤卿仪回来后母女俩第一次如此平心静气地说话。
只是门第偏见在凤夫人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故而始终对女儿的婚事十分介意。
“娘,姜银川他很好,这就足够了,姜大人、姜夫人也很好,女儿嫁去姜家,定能够幸福。”凤卿仪拍拍凤夫人的手。
想到姜家如今也算是有钱有势,凤夫人的心里稍微熨贴了些。
不过,就算她反对也没用,这可是皇上赐的婚。
就连凤家的靠山凤太后都赞成这门婚事。
“娘亲自去请了洛王妃来做你的正宾,有司是张家四房的锦元,赞者是玉晴。”
“待会洛王妃到府,你记得去请个安。”
凤夫人又和凤卿仪商量了下及笄礼的细节。
待用过膳,凤卿仪见了洛王妃,同好友锦元说了会儿话,就被催着沐浴换了衣裳往家庙。
凤家家庙就在凤府后面,不一会儿就到了,凤太尉与凤夫人高坐,赞者先行趋入中央盥手示净,西阶立候。
凤卿仪到了家庙后,先去了东房换采衣。
不知怎得,凤卿仪今日总觉得头有些晕,她以为是连日没睡好的缘故,所以也没过多在意。
“幼白,幼白!”凤卿仪换好采衣,发现出去找耳饰的幼白半天没回来,唤了几声也没见有人答应。
想往外走,头却越来越沉,天旋地转间,身子软了下去,歪倒在地上。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门外的女子身着一袭软蓝轻罗云锦裙,清雅大方,步履轻盈,那张莹润如玉的瓜子脸上却满是憎恶的神情。
她招呼身后的丫鬟,“把她给我抬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