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姐你来了!”服务员小哥声音惊喜,热情递来一盘烤肉:“这刚烤好的!姐你尝尝我手艺有没有进步!”
名叫纪鹊的女人点头,继续她大马横刀的坐姿,豪饮一大口酒后,随手拿起串。
咬了口,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里buried的endg镜头。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顾南辞的这个endg时,都会呆愣愣看半天回不了神。
然而,女人却只是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很快恢复如常。
舞台结束,c中场主持的声音回响。
纪鹊声音冷淡,眼不抬一下地对旁边不出声却存在感极高的钱越柳道:
“有事就说,别在我这儿当门神,挡财。”
“鹊儿啊!”
“闭嘴!招鸟呢!”纪鹊瞪了眼,“还有!小本生意不赊账,上顿欠的二百五记得还!”
钱越柳:“……”
钱越柳委屈巴巴:“咱两之间,就只有金钱关系了吗?”
“当然不是。”纪鹊进食速度奇快,吃相却出乎意料的优雅,擦擦手指上的油渍,冷漠道:
“别说的那么暧昧,咱们是纯债务,我是你债主,以及——”
“狗玩意儿把你的破东西从我仓库搬出去!不然过两天搬家别怪我没提醒被房东丢马路上!”
“你要搬家!”钱越柳声音惊愕。
“就因为你这样不要脸的二百五债主太多,我这小店才开不下去。”纪鹊讽了句。
“……你差多少?”钱越柳突然声音认真。
纪鹊:“……”
纪鹊白了眼,无语道:“怎么?你个葛朗台转性要资助不成?”
“嗯。”
“……?”纪鹊瞪大眼睛。
然而看着钱越柳的目光,发现这人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吃错药了?”纪鹊一脸荒唐表情。
却听钱越柳认真道:“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同事,这店还是叔叔阿姨留下的,你如果真的困难,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而且……”
听着听着,别说。
还有点动容。
不过,如果没有后面那句一年能说八百句的表白,
“而且,你还是我喜欢的人。”
纪鹊:谢谢,瞬间下头。
感动一秒褪去,抬手一酒瓶抡钱越柳面前,凶巴巴的目光写满了再说这种胡七八扯的鬼话你脑袋就和这酒瓶玻璃碴缠绵过下半辈子去!
钱越柳:“……”
不敢动不敢动。
前有小崽子徒手掰瓶,后有白月光脑袋砸瓶。
……可怜见的,他这都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呦!
钱越柳讪笑一声,苦笑着缩回脑袋,转移话题:“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目光指向电视上,又开始一轮重播的buried舞台。
纪鹊放下手里的凶器,继续她大马横刀的坐姿,双臂环抱往后一靠,默了几秒缓声:
“天生吃这碗饭的。”
“评价这么高?”钱越柳挑眉。
“天赋很强,加上那脸……火很容易。”纪鹊淡声。
“人也不错。”钱越柳补充,回忆的语气低笑,“特努力,重情义,性格也好。小家伙人贼好玩,鬼机灵的,那张嘴啊……一点也不饶人!”
“以前吃了不少苦,网上骂了好几年,还一身病,挺让人心疼的。”
“对了,他这歌还是自己写的,纯原创,已经好几天日榜前二十,刚我看都升到第六了!”
纪鹊没出声。
钱越柳继续说着,
“我那儿还有几个孩子,人都特优秀。”
“练习了好几年,初心一点没改,偶像部快破产了还自个坚持着,天天训练,一天都不带休,闲了就自己筹划着去路演……”
“还有大老远从国外来的,放着前三的高人气不在自己国家过舒服日子,跑来咱们这地方追梦……”
“唉……鹊儿,你说,这些小崽子们怎么一个个那么傻!非在咱们这注定没未来的地方耽搁人生……”
“你的地方,别带上我。”纪鹊冷漠撇清关系。
钱越柳极其厚脸皮的略过这话,目不斜视地把某个喝空的危险酒瓶移到最远处,一屁股挪纪鹊身边。
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唉!我这心里……是真的心疼啊!愧疚啊!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孩子们碰地头破血流蹉跎人生啊!”
纪鹊闭眼。
忍无可忍,推开入戏的钱越柳,
“你个狗玩意儿适可而止啊!少他妈pua我!现在!要么把二百五结了自己滚!要么我提溜着你的脑袋滚!”
钱越柳:“……”
一秒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