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俞晖老神在在的板着脸说:“老实交代,到底因为什么动手打架?”
俞灿讨好笑着,蹭上前,哄着:“二哥别生气,我们其实是闹着玩的。”
俞灿心里想着大哥说俞昭不只打架的事,莫不是寿绍琛那般不中用,他们刚走就被表哥抓到了?
俞晖见俞灿嬉皮笑脸,没说话,把戒尺拍在桌子上:“快说,要是扯谎,一会儿圆不上,去小祠堂的就是你了!”
俞灿听见戒尺的声响又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俞晖看到小妹这个样子已经心软了,想着要是俞灿不说,八成自己也舍不得问出什么了,终归是俞昭不让着俞灿。
只听俞灿如蚊鸣般地声音响起:“是……灿儿和小哥斗嘴拿摩托车开玩笑,后来玩笑开过了火,小哥又不小心弄坏了灿儿的玉佛,灿儿说不过小哥,气急了动手的。”
俞晖想了想前因后果,以为刚才俞灿也是找玉佛的碎片,也想起这个玉佛是当年寿家外公说俞灿和寿绍琛结娃娃亲,义父俞斯益一心想攀着寿家,忽觉亲上加亲,就命人从自己收藏的玉石里找了上好的雕了玉佛和玉观音给俞灿和寿绍琛。
这可能是俞斯益送给俞灿唯一贵重的礼物,俞灿一直戴着。觉得八九不离十,又问了句:“你们开了什么玩笑?”
俞灿一时编不出来,怯生生把左手递过去,俞晖知道她刚刚伤了左臂,暗道小家伙儿吃准自己舍不得动手。虎着脸说:“右手!”
看了二哥俞晖不像是开玩笑地神情,许是真生气了,俞灿瘪了瘪嘴,要哭,慢慢伸出右手,握成拳,不肯张开。
俞晖有得是耐心,学着俞曜盯着俞灿,俞灿自知理亏,慢慢低头,张开右手,掌心放着那枚摔碎的玉佛,俞灿不知道俞晖的联想,只是想拿玉佛试试长兄和二哥是不是知道了寿绍琛的事,如果要是知道了,还是先招供,坦白从宽,绝不给寿绍琛那大烟鬼背锅!
俞晖从俞灿手里小心拿走玉佛,用手帕包好,说:“我认识玉工坊的匠人,能给你修好。”
俞灿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知道,在俞晖看来俞灿是因为玉佛是义父送的,心下又是一阵心疼。
戒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没等打到俞灿手掌心,俞灿把手缩到背后,哽咽哭着:“二哥哥……”
没等俞灿哭完,因为书房门没关严,楼上小祠堂竟是传来俞昭的哭声,和俞曜的责骂声,俞灿一下子忘了后面想要发挥的话。
俞灿不明白俞昭犯了多大的错,这究竟是多大的罪过,把平时最能躲罚的俞昭打哭,吓得愣在那里。
小祠堂里,俞昭自觉认命,直接趴在春凳上。俞曜倒是坐在藤椅上,把玩手里的藤鞭,说了句:“你说,大哥为什么教训你?”
“哥哥教训得对,阿昭没哥哥样子和灿灿吵架,没轻重动手伤了妹妹。”
“嗯,还有。”俞曜不轻不重打了两下。
“我……我在港大几个月没去上课,辜负了大哥大姐的一番良苦用心,也……也没给妹妹做好榜样。”
俞曜扬手狠狠打了俞昭三下,说了句:“继续说。”
俞昭疼得倒吸口气,也不敢讨饶,接着小声说:“我……我三年前去党务调查处,后来受伤退出,其实至今还有联系……”
又是四五鞭停下,俞昭带着哭腔说:“我自作主张去中央航空学校报到,没告诉大哥大姐。”
“咻啪”两鞭,俞昭头上出了细密地汗,俞曜训了句:“避重就轻!继续。”
俞昭心想这么罚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怕是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再错过了训练。急忙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大哥,我错了,我没考虑家里人的感受,可我是真想为国家做些事情,我长大了,我……啊。痛,大哥手下留情!”
“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没……没有了。”俞昭不知道哪些能交代哪些不能。
俞曜的家法也直接堵住了俞昭的话,三十几下藤鞭让俞昭彻底吃不消,心下也慌了,以往大哥都是吓唬多,动真格少,今日几乎没说几句训诫的话直接动手。
之前寿绍琛抗罚,表哥气极了打伤了寿绍琛的腿,此时回头看自己大哥脸色铁青,想是气得够呛。
俞昭心下一横,从春凳上翻下身来,一把抱住了俞曜大腿,顾不得面子,带着半真半假地带了哭腔说:“哥哥,昭儿错了,哥哥别生气,饶了昭儿吧。”
藤鞭扑了空,俞曜气结:“调查处没白训练啊,你还敢抗罚?”
俞昭见什么都瞒不住了,索性敞开了说:“大哥有志报国,弟弟理应效仿。”
俞曜气得发抖,说:“你回来又见郁金?好好好,报国是吧,效仿是吧,我让你效仿!”直接揪起俞昭,按在桌案上,手下藤鞭挥舞更加有力,俞昭疼痛难忍,在长兄手底下永远是孩子,忍不住委屈哭出声来。
楼下书房里,俞晖倒是故意放水,戒尺都敲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