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儿,你知道寿绍瑾的是吗?你知道扯谎会怎样?”俞曜问。
“灿儿没说谎,要是灿儿说谎了,就让……”俞灿想耍舌头说就像俞昭一样屁股被打成八瓣,想了想自己的小手还离戒尺很近,就发了个更狠的誓:“要是灿儿说谎了,就把灿儿赶出去,再也不准灿儿回家!”
俞曜抬了抬眉:“刚刚和你三哥动手,明明打不过,为什么不认输,宁可受伤也不肯受你三哥控制?”
俞灿知道俞曜看得清楚,旁人都以为是俞昭下手没有轻重扭伤了自己胳膊,其实是自己硬挣脱出来,但凡有半点希望都不愿受他人钳制。
“我不想输,我觉得我能打过他!”俞灿说,偷眼看看俞曜的神情,又补了一句:“其实和三哥动手时灿儿以为是闹着玩,灿儿没大没小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后悔了。”说着闭上眼认命地把右手摊平些往前伸了伸,要不就早挨完打早结束审讯。
俞曜拉着俞灿的右手,走到案台边把戒尺放下,又拉着俞灿坐下,看了看左臂是不是肿得严重,俞晖又找来一些活血化淤的药和红布,俞曜边揉边说:“教训你小哥哥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哥哥才生气的,灿儿要是你也不认真读书,长兄也不想教训你了,只是以后长姐长兄都不让你回家了。”最温柔的话才最能吓到俞灿,俞灿急忙发誓表态说好好读书。
用红布托着俞灿胳膊,挂在脖子上,俞灿小声说:“丑。”
俞曜敲了敲小妹的头:“知道丑,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伤到自己,明白吗?”
“明白,灿儿知错了,大哥别生气,灿儿再不会了。”
“你在学校用心读书,以后成为一位好医生,是长兄长姐最大的期望,一会儿上楼向长姐认错,哄好了长姐,你这顿打就权且记上。”
“是。”灿儿起身鞠躬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回头问了句:“大哥,灿儿读完研究生能成为咱家的好医生吗?”
俞曜心下发酸,他明白幼妹是想问,是不是读完研究生就能回长兄长姐身边工作当医生了,想到她现在大学读了四年不到,便给了小妹希望,说:“你本科毕业后大哥给你在家附近找医院实习,然后边实习边读研究生,以后发现医学领域更值得深入研究的方向就去读博士,成为咱们家最有学问的人,好不好?”
俞灿听到这番话,看了一眼在玻璃书架里送给大哥还没被打开的新年礼物,眼睛里有了光芒,晶晶亮,开开心心道了一声好,高高兴兴跑上楼。
俞晖暗笑,俞灿这孩子变脸比翻书还快,看着蹦蹦跳跳的背影,关上书房门,说了句:“大哥,您真偏心,疾言厉色鞭笞被别人撺掇蛊惑的小弟,就为了试探咱家这个干干净净一心向学的小宝贝儿。”
俞曜揉了揉眉心,说:“要是你没毕业,今天被鞭笞的就是你!”
“大哥,我之前也挨过教训了,何况现在我仍一心向学。”俞晖不擅长撒娇耍宝,只是今日担心长兄难过,抖抖机灵说:“灿儿情商不及昭儿,好在嘴乖,要是昭儿如灿儿半分,今日还能少讨些打。”
“昭儿虽是小聪明,但够机敏,心性不定,遇到大事怕他会孤注一掷,这是我知道的,可我却小看了灿儿,灿灿看上去木讷,可心底有些大智慧,小小年纪敢断臂求生,似有些绝处逢生的勇气和智慧,就这份绝处脱身的本事,小晖你也得学学。”
“我看人精都到大哥家里了。”
“你是猴精!”俞曜笑骂。
俞晖看俞曜疲态稍微缓了缓,试探性问长兄的态度:“咱们这事儿……长姐那边?
俞曜叹口气,说:“明天劳烦长姐去接舅母,阿昭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阿瑗生死未卜,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俞灿没敢直接去找长姐,回到屋子里,东看看西看看,现下才放心下来,仿佛确认自己将长久住在这里,一下子心里就安稳许多。
俞灿在长姐房门前踯躅很久,看着梅姨从大姐房间里出来,俞灿上前一只手端着小棋煮的甜汤,讨好地冲梅姨笑,会说话的眼睛好似在问,姐姐还生气吗?
梅姨是俞家老人,从小就照顾俞烨,梅姨看着这些孩子长大,嗔怪看了一眼,又心疼脖子挂着红布托着手臂的俞灿一只手端着甜汤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正话反说:“小小姐快回房吧,大小姐正在气头上呢,啊呀呀!囡囡这吊着胳膊,端着甜汤把手都烫红了,小棋你怎么照顾小姐的!”
闻言,长姐俞烨也坐不住,止不住担心出门来看,俞灿上前笑嘻嘻讨好,俞烨又回到内卧,关了门。
俞灿跟进去,放下甜汤,坐在长姐房间的客厅里,看着墙上挂着兄妹几人的书法和涂鸦,都用相框相得极好,还有兄妹们的照片,俞灿坐在客厅的钢琴旁,向屋里喊:“姐姐,听灿儿单手弹个钢琴哇,您指点指点灿儿。”说着弹起来,俞灿的钢琴是俞烨教的,这是俞灿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弹完一曲见长姐没有反应,把钢琴凳搬到俞烨卧房门口,百无聊赖坐下来,看着长姐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