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坐了下来,招了落英姑姑进来,“你把霓凤郡主做过的事,告知王妃吧。”
龙卿若道:“挑她对东方境做过的事来说。”
落英姑姑在后宫多年,各宫都有耳目,加上当日在慈安宫里,霓凤郡主也都是指使宫人去害东方境,所以落英姑姑也知道八九。
“她自己不会出面,都是指使底下的宫人做,于是,境王总是无端被夹了手指,被物什砸了脑袋,饭菜里常年被人下泻药,但这些都是等闲的。最严重的一次,是芳熙太后那会儿说了一句要把她许配给境王。她动了杀心,指使宫人把他推到湖里要把他溺毙,但那宫人不敢,只是把他关在了暗房里,再装神弄鬼吓唬他。那天晚上是闪电打雷夜,境王最怕闪电打雷的,宫人说,暗房里一个晚上都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天芳熙太后身子不适,因而并不知晓此事,慈安宫里的人也不敢说,怕得罪婉公主。”
龙卿若知道东方境很怕打雷闪电,也怕鬼,这是他童年的阴影。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芳熙太后才把他接到身边抚养。
龙卿若的手放在圣旨上,眸子有湛湛寒意,“那年,他们多大?”
“十二岁吧,他们年纪相仿。”
龙卿若笑得眉目狰然,“好,十二岁,懂事了。”
薛皇后听出端倪
来了,怔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龙卿若站起来,展了一下衣袍,看着薛皇后,眉目温润清凉,“除我,其他人不能欺负他,包括你,如果你有谋害他的心,我会杀了你……全家!”
落英姑姑大怒,一步上前,喝道:“大胆!”
龙卿若已经缓步出殿,袍子微扬,殿前的一朵朱缨吹落在她头上,殷红如血,她伸手拂去。
等龙卿若远去,才听得殿外的李通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
落英姑姑还在愤怒之中,想进言两句让薛皇后惩处龙卿若,听得李通公公的话,快步出来,“怎么了?”
李通公公指着石阶上的朱缨花,眼睛都傻直了,“你看!”
落英姑姑看过去,不禁也倒抽了一口冷气,方才落在她头上的朱缨花,被她轻轻一拂,竟嵌一入在石阶里。
她回头,薛皇后眸光若有所思地看着,缓缓地道:“龙卿若不简单,是吗?”
龙卿若离宫先去兑换了银子,再叫钱庄的人运送银子回府。
回到府中,东方境却还没回来。
等到天黑,他才一脸冰冷地进府,回到了青芙居,进门就叫人把他的东西全部从青芙居撤出。
龙卿若也没阻止,任由他们搬东西,连那张檀香木大床也搬走了。
青先生怕她生气,道:“王妃,您放心,回
头属下就会叫人把您的床送来。”
“你管她睡地板还是睡门口,要你多事。”东方境怒道。
从回来到他叫人收拾东西,她一句话都没说,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怒火更盛。
青先生见状,立马招呼所有人撤出,王爷生气了。
龙卿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我不明白你生气什么。”
“不明白?”他怒气顿时爆发,口气寒冷,“你在宫里是怎么说的?你说不会同意她进门,可回头你就马上收了十万两,接下旨意。你把本王当什么?龙卿若,你这个骗子,把本王卖了,还不明白本王为什么生气?你装得可真无辜。”
龙卿若道:“我没说过不同意她进门,只说娶不娶无所谓,不睡在一起就行。”
但现在这句话也要出尔反尔了,娶也不行。
东方境气极,看着她还很无辜的样子,恨不得掐死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本王连看见她都厌恶?压根不想她踏入境王府的大门,不想看她假惺惺做戏,更不想穿着喜服迎她进门。”
龙卿若静静地看着他暴躁的样子,他越是激动生气,越表现他对少年时候的那些事记忆深刻。
她有些心疼。
“她不会进这王府大门的,你放心。”
东方境暴怒的眸子怔了怔:“你都接了圣旨,还答应下来了,她会
不进门?”
龙卿若笑笑,笃定地道:“是的,她不会。”
她也不会让霓凤进门。
东方境狐疑地看着她,“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龙卿若看着他,“她欺负过你。”
东方境拉长脸,不悦道:“你非得说破?小时候欺负,莫非我现在能还回去?”
“你不能,我能。”龙卿若眸子寒冷,“没人可以欺负你……”
他一怔,定定地看着她冰冷眼底,心头却是蓦地一暖,有些感动。
“除了我!”她看着他坚定地添了一句。
感动顷刻化为乌有。
东方境俊颜大写的不满,“你也欺负不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