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黎面容有讥讽,也没坐下,道:“王妃有问题,可以问,但不管本官是否回答得出来,王妃都接受大理寺的盘查。”
龙卿若看着他,“好,第一个问题,告我伤人的是柳如蓝?”
高渐黎道:“正确来说,告王妃的除了柳氏,还有柳御医,王妃或许以为柳御医不能言说,便无法指证你,但大理寺已经问过口供,他也用一种明确的方式表示,伤他的就是王妃,至于柳氏的伤,她也指认是王妃所为。”
龙卿若点头,“第二个问题,证据!”
高渐黎盯着她,冷笑了起来,“本官正在调查证据,否则为何要请王妃回来问话?”
龙卿若反问道:“好,我说我不是凶手,你信不信?我说柳氏下毒谋害皇子,你信不信?反正大家都是只凭一张嘴说。如果你不信我,而是选择性相信了柳如蓝,失了公正,不配当大理寺少卿,既然是不配,那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话?”
高渐黎端正的眉眼里,渐渐有了一丝不耐,“王妃倒是能说会道,可真相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有数,害人者,必将受到律法的惩处。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伤柳氏与柳御医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本官要严正执法的决心。”
龙卿若看着他,“原
来你是真愚蠢,你不是装的。但这就更可悲了,大理寺怎么会任命你这种人当少卿?国家律法,怎么能掌握在你这般愚蠢的人手中?”
高渐黎淡淡地道:“王妃是皇家的人,如果辱骂一下本官能让王妃觉得舒服,那尽管说,但还请王妃坐回来这边,本官要问话。”
龙卿若道:“你没权问我的话,既然你把我请到了大理寺,那么,我现在要求你把柳氏带过来,她但凡能当着我的面,亲口否认她犯下的罪行,那我认罪。”
“她犯了什么罪,本官会追查。”
龙卿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眸子寒如霜,厉声道:“你追查什么?她下毒谋害皇子,你连查都不查,直接把人放走了,这就是你说的严正执法的决心?你压根就是先入为主,认为我是正妃,必定欺负妾侍。你大男人主义过头了,想保护弱小。但谁是弱小你连分辨的本事都没有,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我的时间,把人带来,否则我烧了你大理寺。”
高渐黎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道:“看来王妃是横蛮惯了,但这里不是境王府,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龙卿若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带着微愠的笑容,眼底似有火苗冉冉升起,她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指
尖萦绕了高渐黎瞧不见的淡红色。
且说阿鹿见龙卿若跟高渐黎走了,立刻上了马车回去禀报东方境。
东方境刚回到府中,一肚子的气。
本以为他下了马车之后,龙小骗会叫阿鹿追上来。
他大人有大量,只要她愿意道歉,承诺不会离开王府,他就原谅她。
殊不知走了一段路之后,却没见马车追上来。
回头一看,马车的踪影都没有。
莫说龙卿若没追上来,就连阿鹿都没追上来。
气得他的血管都要当场炸开。
青先生见他自个走回来的,且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山雨欲来的燥色遍布眼底,便下令所有人全部退走,他亲自伺候。
“王爷,您这是气什么呢?王妃怎么没跟您回来啊?”青先生问道。
东方境瞧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什么王妃?你说话要放尊重点,人家马上就是磐石州的主子爷了,可不稀罕当这境王妃的。”
“磐石州?那不是庆王的封地吗?”青先生微怔。
“没错,他治了东方尚,换了磐石州的封地,翅膀硬了,”他眉目倏然地大怒,一拍桌子,“还诅咒本王死了,还说不为本王守寡。”
青先生听了这话,觉得挖眼珠子的王妃说这种话完全没有违和感的。
“王爷,王爷……”
阿鹿气急败坏地喊着,飞快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王妃被大理寺的高大人带走了,带回大理寺去了。”
东方境脸色一变,霍然起身,眉目间大怒,高渐黎你胆子长角了?
但看到阿鹿踉跄飞扑的样子,想起他们刚才丢下他不管,龙卿若还诅咒他死,那小矫情的气又上来了,一甩衣袖,慢慢地坐下,“带走就带走,关本王什么事?”
她都是磐石州的主子爷了,还怕谁啊?
“不管啊?”阿鹿吃惊,狐疑地看了看青先生,咋回事?
青先生神定气闲,“王爷说不管就不管,阿鹿,下去喝口水换身衣裳吧,瞧你跑得汗水都湿背了。”
“真不管啊?”阿鹿问道。
青先生双手抱在袖袋里头,缓缓道:“王爷说不管就不管。”
阿鹿哦了一声,“那属下回去换身衣裳。”
他说完拱手便往外走,青先生也道:“卑职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