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王差不多午时才到境王府。
龙卿若跳上王府最高的楼宇,看着小境带着人出去迎接,连同北平王之前的老将们,也都一同出来迎接。
这看似是礼仪周到,但是却暗自佩戴了武器,而且四周铁鹰卫都严阵以待,这礼仪周到就大打折扣了。
仿佛先礼后兵,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相反,北平王只带了老侍卫木遁一人,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来,进门就先睨了东方境一眼,哼了一声,“听说,你要叫本王好看,还要把本王打个断手断脚,是不是啊?”
东方境抬起头,诧异得很,“我几时说过这话?”
不过这话倒是有些耳熟。
北平王环视了一眼,冷冷地道:“没有?那为何你随身带着武器穿着软胄甲,还叫府中那些酒囊饭袋潜伏起来?想群殴本王吗?”
趁着这小子还不知道他和大姐结拜的事,先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省得以后没机会。
东方境瞧着他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腹诽甚多,没错,就是想群殴你。
但这话一时半会也没敢说出口,真惹恼了他,嗖地一声去了东方尚那边,那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诸位老将上前来见过北平王,看到昔日的旧人,北平王的脸色和缓多了,叙旧一番,拥簇进去,把东方境晾在一边。
东方
境压了压腰间的软鞭,好,先忍着你!
进去饭桌,便是一顿觥筹交错,他们喝着酒,叙着旧,诸位武将本来得到过东方境的指示,要提一下他回朝辅助东方尚的事,但话头一起,就立刻被北平王摁灭,且迅速又是一顿酒灌了过去。
十几轮酒过后,老将们不胜酒力,已经醉得摇摇欲坠,纷纷站起来告辞。
东方境好生气啊,浪费了一桌好饭好酒,一句话都没套着,他就是故意避开话题的。
等诸位武将走后,北平王提着酒壶,陡然转头看着他,“小子,你野心不小啊,连本王的旧人都为你所用了。”
“是又怎么样?”东方境冷笑。
“嚣张!”北平王拍了桌子。
东方境隐忍不发,“再嚣张,能嚣张得过你?”
"你凭什么跟本王比?"北平王一手丢了酒壶,跳起来便以擒拿手往他的脖子闪去,“本王就看你有几斤几两。”
东方境气得很,又来了,这胖老头好烦人啊。
随即跃起往后退,避开他的手怒道:“好,比一比!”
忍他一晚上了。
屋中拳脚相比,你来我往,丝毫不留情,且都是往要害里打。
从屋中打到院子,北平王夺了木遁的剑,东方境软鞭抽出,两人的身影在空中打得难分彼此。
王府的铁鹰卫虽然潜
伏起来,但是他们主要是防备北平王带来的人,但人家没带人来,他们就不好出手。
龙卿若见他们果真打了起来,有些提心吊胆。
因为他们的打法完全不留情,仿佛是要命似的,小境已经被踹了几脚,小北的脑袋也吃了几拳,看起来脑袋更大了。
而且,武器你来我往,鞭子缠着长剑在空中乱飞,小北夺回长剑之后凌空朝小境的脑袋劈下去。
她看得惊险无比。
因为小境只是稍稍地偏了一下头,剑从他的耳边削下去,或许只差一寸,就要把他的耳朵削下来了。
没有耳朵的小境可不好看。
她从高楼上飞下,直奔前院而去,大喝一声,“住手!”
东方境看到龙卿若出来,怕北平王的剑误伤了她,想急忙用鞭子捆住他的剑。
北平王在空中灵活地打了一个筋斗,剑从鞭子里抽出,落在了龙卿若的面前。
龙卿若生气地道:“打伤了你赔……”
东方境下地之后也急忙奔过来。
他以为北平王站在小骗面前是要伤了小骗,所以,一边疾跑一边扬鞭挥下,“不许碰她!”
鞭子从北平王的脑袋上抽了下去。
北平王疼都龇牙咧嘴,伸手往脑门上一摸,出血了。
他气得要紧,拢共没几根头发,还敢碰他的脑袋?
持剑便回头
要跟着小子算账,龙卿若拉住他的手臂,把剑夺了过来丢在地上,粉脸寒霜,“不要打了!”
剑就丢在东方境的脚下,东方境收回鞭子看着龙卿若,挑起眼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小北你跟我进来!”龙卿若转身进了正厅。
小北二字,简直就是如雷贯耳,让东方境全身的神经为之紧绷起来。
在他转头去寻找小北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定定地看着蹦蹦跳跳进去的北平王,顿时觉得呼吸困难,难以置信。
他,一颗大胖脑袋,眼角的皱纹比头发都多,他是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