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宫人顾不得顺景帝的眼神警告,连忙跪下喊了一声,让殿中的淑贵妃知道。
淑贵妃忙走出来迎接,跪下委屈地道:“皇上,臣妾一时失言,但臣妾绝没有说您懦弱的意思,臣妾只是恼怒她薛氏在殿上说的那些话。”
顺景帝没有扶她起来,眉目间有冰冷之色,“贵妃,如今连你也看不起朕了,是吗?”
淑贵妃泪水盈盈,“臣妾没有,臣妾只是不解,皇上您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差,为什么非得要让薛后管朝?您以前是何等英伟的皇帝,如今人人都指责臣妾,说臣妾迷惑君主,才会使得皇上您荒废朝事。”
顺景帝勃然大怒,“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你若喜欢以前的皇帝,那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顺景帝这些年未曾这么大声斥责过淑贵妃,这厉色的一句话,把淑贵妃都给吓懵了,哭着请罪,“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对您的心意您还不明白吗?臣妾只是不甘心而已,真没旁的意思。”
顺景帝冷冷地看着她,冰冷的怀疑猜忌,像毒蛇一般盘踞在他的心头。
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就这样丢下他的宠妃。
淑贵妃慌了,急忙追了过去,抱着他的手臂,“皇上您不要跟臣妾生气,臣妾再不说了,臣妾也不要当什么皇贵妃,您不
要恼臣妾。”
顺景帝看着她,大有伤心失望之意,“你永远都不知道朕为你做了什么,朕陪在你的身边,连朝事都不管了,你还不知足吗?”
“知足,臣妾知足。”淑贵妃美目里噙满了泪水,“只是臣妾不希望您被薛后牵着鼻子走,您分明可以册封尚儿为太子,但因为她的阻止,尚儿至今还只是亲王,臣妾也是为您不甘啊。”
她依偎在顺景帝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皇上,这是您的江山啊,这是您的皇位,您怎么能拱手让人呢?臣妾实在不懂啊。”
顺景帝就这么木木地站着,任由淑贵妃懊恼地抱着他,眼底神色复杂。
淑贵妃还在哭泣,“皇上,您瞧我们都被逼成什么样了?您就不考虑考虑,不许薛后上朝吗?国中的事,您就真的管不来吗?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啊。”
顺景帝面容触动,慢慢地伸手抱着她,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朕会考虑你说的话……你说得没错,朕是皇帝,这江山是朕的,这皇位是朕的,朕想传给谁就传给谁。”
淑贵妃喜极而泣,“皇上,这就对了,您一定要振作起来,臣妾也会帮您的,不管您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可以做,哪怕像以前那样,您让薛氏到御书房里陪同您办朝事,臣妾也可以陪您去。”
顺景帝面容渐渐
又冷了下来,“你喜欢这样?”
淑贵妃忙不迭地点头,眼底充满了狂喜和期盼,甚至都忽略了他眸色的冰冷,“臣妾一直没跟您说过,那会儿臣妾才刚入宫,看到您这么宠信她,连办公务都要带着她,臣妾心里就曾做梦,如果有一天,在您身边的是臣妾,臣妾真是死也甘愿了!”
“死也甘愿?”顺景帝抱着她,双手抚摸她的秀发,“那朕问你一句,如果朕真的驾崩了,你是否愿意陪朕去死?”
淑贵妃怔了一下,但随即点头,“皇上若不好了,臣妾一人独活也没意思。”
顺景帝慢慢地放开她,凝视片刻,依旧是复杂无比,最后推开了她,转身而去。
“宁修,传国师进宫!”顺景帝往外走,对宁修下令说。
“是!”宁修领旨而去。
神风殿。
国师与顺景帝平起平坐,但态度恭谨,只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皇上想亲自理朝?”
“没错,朕要废了薛后。”顺景帝冷凝地道。
国师摇头,“像如今这样不好么?薛后废不得。”
“为何不得?朕难道就管不了这天下吗?”顺景帝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不耐烦了,站了起来,戾气尽露,“你可知道如今连贵妃都看不起朕了?她说得对,这江山是朕的,皇位是朕的,朕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国师看着他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说过什么吗?你只为贵妃而来。”
顺景帝冷道:“朕如今所做,依旧没有违背约誓,朕还是为了她,但朕既然坐在了龙椅上,难道还要把它还回去吗?朕不甘心。”
“这不是甘心与不甘心的事,而是您本没有治国之才,若没薛后,长久下去必定露陷。”
“不可能,你不是说过无人会知晓此事吗?”顺景帝道。
国师叹气,“以往确实如此,但今非昔比,皇上,臣上次跟你说过,境王夫妇不简单,我如今还没找到应付他们的法子,如果他们怀疑你的身份,调查下去难保不会露陷,而且,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顺景帝固执地道:“这是你的事,朕就要临朝,哪怕薛后可暂缓不杀,你也得让她收敛,这是你承诺过的事,而朕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