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卿若道:“他只怕不敢来了,顶多是进宫哭诉一场,但假皇帝若是够聪明,不会明着跟你为难,只会暗中叫国师害你,例如收你的魂啊……”
她顿时想到一个计策,那就是让国师收了小境的魂魄,那么,就可以找到其他的魂魄了,包括当年在恶巫山堕崖的禁军。
但想到他这么怕鬼,真要和一群鬼在一起,那不得魂魄飞散啊?
多好的计划,可惜了!
只是,她还是要去一趟恶巫山啊。
小境总是梦到悬崖,有没有可能悬崖有玄机呢?
但是,按说国师不会把他推下悬崖,因为国师没杀他,也不敢杀他,估计会像对待贤王一样,把他偷偷地藏起来。
小境还说梦到龙川他爹。
会不会是龙川他爹也没死呢?
她看着东方境,问道:“小境,你说你曾梦到过龙川的爹,你说龙川会不会梦到他爹呢?要不请他过来问问?”
东方境道:“他最近心情不好,被降职了,除非请他吃席,不然他不来的。”
“那就叫府中准备饭菜。”龙卿若立马就吩咐青先生备下饭菜,然后派阿鹿去请龙川过府。
龙川最近心情确实挺郁闷的,好不容易爬到禁军统领的位子,加了俸银,偶
尔还能有御膳吃。
现在被调到京卫去,京卫那边就是一群苦哈哈的汉子,肉都没几件好吃的,真是挺糟心。
听得王府请他吃席,他立马就换衣策马过来了。
龙卿若让他先吃了一顿,才问他,“龙川,这么多年了,你梦到过你爹吗?”
龙川嗯了一声,擦了擦油腻的嘴唇,还小酌了一杯酒,“梦到过啊,梦到过好多次。”
东方境急问:“那都梦到什么啊?”
龙川想了想,“不大记得了,就唯独记得山风呼呼,还有一株……很奇形怪状的树。”
“奇形怪状的树?是悬崖吗?”龙卿若问道。
“不是悬崖,倒像是鬼蜮。”
“鬼蜮?你怎么知道是鬼蜮?”
“很多火红色的话,一株奇形怪状的树……”龙川努力地想着,这个梦梦到好多次了,具体不大记得,只隐约记得一些,“还有泉水淙淙的声音,有两个人,我爹……对,其中一个是我爹,他跪在那里转过头来看我。”
“跪在那里?那另外一个人可有转头过来?”
龙川摇头,“似乎没有的,这一幕是有些模糊,每一次梦到,就是听到有人喊我,然后我一步一步地往前寻找,一层一层的浓雾淹没过来,然后
就是那些火红色的花啊,一株奇形怪状的树,别的都不是很记得了。”
火红色的花,奇形怪状的树,也不是悬崖边啊,那和小境的梦不一样。
但有一点还是相似的,那就是都梦到有两个人。
“问这些干什么?”龙川问道。
“随口问问。”龙卿若道。
自然不能先告诉龙川,免得他一场欢喜,毕竟也没确定他父亲是否还活着。
正说着话,便见吴韶珲扶着一个人快步进来,那人衣衫不整,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像是吓呆了一样,龙川定睛一看,这不是鲁王吗?新晋的禁军统领。
抢他位子的人。
东方境快步上前扶着,“堂哥,你这是怎么了?”
鲁王看到东方境,如获救星,猛地一把拉住了他,浑身颤抖,“境弟,救愚兄,救愚兄啊。”
“坐下来说话!”东方境眸子沉了沉,扬手叫吴韶珲,“准备热茶。”
鲁王压根坐不住,双眼一直发黑,差点就晕过去,东方境扶住他让他躺在贵妃椅上,但见他脸色惨白得要紧,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
龙卿若才想起这事来,上前一手扒开他的衣衫,露出胸口上的一条血线。
东方境见他扒男子衣裳,本是恼怒的,但是一
见他胸口的血线,惊呆了,“受伤了?”
龙川凑头过去看,啧啧了两声,“这伤……怎么回事啊?这是拿针挑的吗?怎挑出一条线来?”
龙卿若催动鬼王令,指尖在他心脏的地方逼出一根埋在底下的红线,红线连通血管,鬼王令催动之后,血液便如线似地流出来。
她一手把线拔出,血淋淋的一根,约莫手指长,十分幼细。
不是针刺,而是直接埋线了,这是要长期用,用到血尽人亡吗?
“怎么回事?”东方境问鲁王。
鲁王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稳住惊慌的情绪,“我……我也不知道,皇上让我陪他喝茶说话,殊不知我喝茶之后就睡着了,后来觉得胸口很痛,痛醒了,见国师在我胸口接着血,把血接给皇上喝,太可怕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龙卿若问道。
“是那些大臣连夜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