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吵闹的明都安静下来。
铁血肃杀的氛围已经笼罩了明都。
哒哒哒!
一行行军人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宏伟皇宫中踏出,接管了整个明都的防御体系。
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徐国忠双目瞪大,口中发出噶噶的声音,双手捂住自己的咽喉,鲜血止不住地从那致命的伤痕处溢出。
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此时此刻死的一文不值,就如同路边的野狗一样被钉死在这里。
徐天然提着染血的长剑,冷漠而蔑视地瞥了一眼徐国忠。
“橘子,停下吧,剩下的路就让我一个人走过去。”
徐天然脸上的冷漠无情在面对身后风姿绰约,端庄雍容的女人时溶解了些许。
“陛下,万请小心。”橘子微微躬身行礼。
徐天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快意无比的笑容。
“橘子,果然你是最懂朕的女人。”徐天然悄然更改了自己的自称。
他的目光望向这一座辉煌高大的皇帝寝宫,眼中的灼热欲望和贪婪野心再无掩饰,赤裸裸地暴露在这里每个人的眼中。
可惜,这里如今已经都是他的人了,他再无掩饰的必要,今日之后,他将君临天下。
护卫寝宫的甲士们低着头,任由徐天然一步步提着滴血长剑走入了寝宫之中。
明黄的绸缎垂下,金红的香炉上袅袅烟雾缭绕,狭长利刃在地上拖拽的声音显得清晰无比。
“父皇,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徐天然悠然的问好声在声音停下后响起。
一声嗤笑自薄如蝉翼的丝绸之后传出。
“吾儿,昨天你不是还来这寝宫中向我问好吗?”
中气十足,甚至可以说是洪亮无比。
一只苍老有劲的手臂掀开了床帘,露出了白发苍苍的皇帝。
皇帝鹰视狼顾,一双眸子阴鸷狠厉,破坏了那雄狮猛虎一般的气势。
“只是自从我成为了太子,我们就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聊过了,父亲。”徐天然嘴角挂着肆意笑意。
“我和一个逆子没有什么好说的。”皇帝声音冷漠如冰,澎湃魂力在他的身上波动着。
“怎么没有呢?”徐天然徐步靠近,目光盯着皇帝,眼角余光注意了皇帝案桌前的精致木盒,心底隐隐松了口气。
“长生药不是你我共同的话题吗?”徐天然眼底精光闪烁,“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父亲。”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天然。
“唐门那位医师身边果然有你的卧底。”
“彼此彼此,父皇不也在唐门中安插人手了。”
父子对立,幽深紫光在他们的瞳孔中闪耀。
凶恶龙吟在宫中回荡。
十年了,他们都在等待这一刻。
长生药炼成,对面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
日月帝国十年来的民怨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不论是监国太子还是皇帝都是极好的祭品。
徐天然、皇帝都打着让对方用性命平息民怨的主意。
武魂紫煌灭天龙在他们彼此的身后游走,交错。
压抑到极致的魂力波动在某一刻瞬息爆发。
“真是的!”姒穆清摇了摇头,他最近怎么老是撞上这父慈子孝的画面。
他打了个响指,水元素和光元素重叠,光影借助水为载体,人为海市蜃楼出现在日月帝国各地。
不论是子弑父,还是父杀子都是不能摆在明面的事情,可以有烛光斧影,但明晃晃的承认,某一日就是致命的利剑。
姒穆清悠然伸手拿走了战场最核心的长生药,顺手蒙蔽了他们二人的感知。
他随意地打开盒子,草木般的清香流转在空气中,白玉般的膏状物静静地躺在盒中,其上有星辉流转,磅礴生机潜藏。
“不错。”姒穆清赞叹一声,“小雅姐居然真能一次性成功,她在草木丹药方面的天赋还真是出乎预料。”
姒穆清自言自语地感叹,伸手扣上盒子,收起,整个人懒散地躺在紫禁之巅,无聊地观看着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大戏,终究只是争权夺利的无聊戏码。
终究最后的赢家是更年轻,更具有野心的太子,或者说是即将加冕的新任皇帝。
鲜血自老皇帝胸前的创口出溢出,染红了明黄的衣襟。
这过于相似的一幕让他想到许久之前。
那时他也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春秋鼎盛,风华正茂。
那一日,他杀死了自己哥哥,成为了日月帝国皇帝。
那一日,他垂死的兄长发出诅咒,他以杀戮夺得皇冠,他日他的子孙必将重复这一行为。
“孤家寡人,当真是孤家寡人……”老皇帝满目凄凉,犹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