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其他人都出去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宋吉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开口。
“怎么,治不好三个字很难吐出口么?”
既然这样,那宋吉也不准备兜圈子了。
“你的腿,我能治,但是,我只能保证你一定能站起来,不能保证你能恢复成没受伤时的样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因为过于激动,宗逸飞双手撑住了轮椅的扶手,将自己的上半身撑离了轮椅,随后又因为臂力不支重心不稳而向前栽倒。
宋吉吓得干净去扶,别腿没给人治好,脑子还栽出什么毛病来了。
一阵鸡飞狗跳,宋吉总算把人重新扶到了轮椅上坐好。
里面的动静果然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公子,您怎么了?”
宋吉还没开口,宗逸飞的声音先传了出去:“无妨。不用进来了。”
声音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沉稳。
这一刻,宋吉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帮过自己的偏偏少年。
“我说,我能治,但不能保证你恢复到没受伤时的样子。”
“什么意思?什么叫能治,不能恢复成没受伤的意思?”
宋吉耐心地进行了解释:“人的愈合能力是有限的,就
好比我在自己手上割一刀,伤口照顾得当虽然会愈合,但不管怎样都会留疤。”
“您的腿,是从骨头当间儿整个断开了,您不会真以为大夫真有办法让它长成从来没断过一样吧。”
宗逸飞明白宋吉的意思,但还是想问得更详细一些。
“那,你能治到什么程度?”
这可把宋吉问住了:“这事我也没法儿给您一个准信,每个人脸长得不一样,恢复能力也有差别,可能您恢复得特别好,一气儿能不太块地走那么小半时辰。”
“可能您会很倒霉,走得很慢,或者还会需要一些工具。”
“我只能保证,您如果按照我的医嘱,您能站起来。”
宗逸飞好像逐渐从刚才的狂喜中冷静了下来,速度之快实在让宋吉佩服。
该说不愧是被几方大儒亲口夸过有状元之才的人么,这个心理调节能力真是不一般。
“您也知道,您这是老伤了,新伤好治,老伤却麻烦。”
“要治您的病,要花很多的银钱买很多特殊的药材,要您本人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特殊的锻炼。”
“而且,还要用到一样现今或许只有四皇子才拿得出来的东西。”
宗逸飞将轮椅推到了窗前,透
过糊窗的白纸看着窗外的院子。
“要多少银子,要多长时间,要四皇子那的什么东西,都与我说说吧。”
宋吉便把自己拟定的治疗方案,以及自己为什么只跟他一个人说的隐忧都倒了个干净。
她完全不是那种成府深的人,小时候经常被二哥一眼就看穿,宗逸飞好像在这方面比她二哥还厉害,倒不如直接坦白了,还能落个好印象。
“关于怎么医治您,我可是都跟您说清楚了,到底治不治,这些药材的缺口该怎么办,都得您自个儿拿主意。”
“要跟您本人说,也是如此。这么大的事情,从我一个医者的角度,我觉得没人能替您本人做决定。”
“当然,我也知道,把希望摆在您面前,又告知您这希望您或许抓不住,对您而言非常地残忍,但我想,您应当有从容面对的能力。”
宗逸飞笑了,这是宋吉进房间以后第一次看见他笑。
不得不说,看见宗逸飞笑,哪怕他现在因为病痛而有些瘦得脱了型,宋吉也有些明白了,当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闺阁少女为他一眼倾心。
“你说的对,没有人能替我拿主意。”
“那么,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宋吉
有些疑惑:“什么忙?”
“你既然知道这种高纯度的酒只有四皇子府中才有,那么,可否陪我一同去四皇子府上?”
从人府上溜出来,又回去送人头吗?沈景衍,好像也不是那么宽和的一个人吧。
宋吉肉眼可见的犹豫了。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宗逸飞已经调转了他的轮椅,正好和她对视。
“宋大夫有什么犹疑么?”
头疼啊。
“难道,宋大夫不光知道消息,还与四皇子有旧?”
不是,你腿伤了眼睛为什么还这么好使?
“唉,若是四皇子到时候问起我消息来源,送大夫可要我帮忙隐瞒一二?”
宋吉恨不得当场挠头了,哥别问了,哥,你是我亲哥还不成么。
“宗公子,别说了,我,我都跟你说了吧。”
于是,宋吉又花了点时间,把自己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