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柳一进门,第一时间就反锁上了自己的房间门。
诊室的隔音效果还可以,但两人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交流。
王一柳把一个小巧地金元宝放回了桌子上,对对方摇摇头:“不行,他没有同意。”
对方没有急着把这块金元宝收下:“你详细说说,他是为什么不同意?可是你露了什么马脚”
王一柳将了一下自己和宋吉交流的过程,随后说道:“我觉得,他好像对这种社交不是很热衷,你们若是想接触他,或许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只对医术感兴趣,对别的东西都看的淡么?我知道了,回去会和主子汇报的。”
“这一锭金子你照实手下,我们主子不会让人白干事的。你与他同一天值堂,算是近水楼台,尽可能地跟他熟络起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当然,你若是能从他手上学到他的独门医术,好处更是少不了你的,我们主子或许会保举你进宫做太医。”
这人一连画的几个大饼,基本都正中王一柳下怀。
跟宋吉这个假的医学世家不同,王一柳是真的家中几代行医的。
从当初的一个普通游方郎中,到如
今在京城拥有一间医馆,王家没让儿子继承医馆,反而是让他考了回春馆,为的就是家中能出个太医。
王一柳不是完全没有天赋,可这天赋也真没好到哪去。
所以,能有捷径,他是一定会走的。
对隔壁房间发生的一切,宋吉一无所知,她这会儿医书看得正入迷,可能有人叫她都不一定听得见,更别提去听中间还隔了一条通道的隔壁房间里有人在说什么了。
到了平时值堂大夫可以下班的点,宋吉这才颇有些不舍的把医书还了回去,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各种医疗器械,准备回家去。
人还没走,门口便来了个人,看样子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走近了一看,还是个熟人,丰平侯府上次来接万大夫的那个小厮。
“宋大夫,您这是准备回去?”
宋吉点点头:“怎么,你家二公子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小厮摇摇头:“这次不是我家二公子要找您,是府上老太太想见见你。”
宋吉实在有点被吓到,怎么好端端的丰平侯他娘要找她?
说起这丰平侯府的老太太,宋吉也是有点印象的,虽然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但这
位老太太依然给她留下了一个一看就很会宅斗的印象。
她这种印象也不是空口白牙诬赖人家,老太太自己只有丰平侯宗友奇一个儿子,但是其他庶子的娘,现在一个都不在了。
虽然说府里的老姨娘没有这种正老太太那么好的条去保养,但都是有亲儿子在的,一个都没有活过这位老太太,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那么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让她去见这位老太太,她真有点心虚。
下意识地,宋吉就想拒绝。
“这,不用了吧,我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夫,老太太犯得着见我?”
“而且,我乡下人,礼仪什么的一点没学过,万一冲撞了老太太可怎么办?”
小厮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宋大夫,您便上车吧,咱家老太太说了要见你,是一定会见你的,还是莫要推脱了。”
难受,宋吉现在有点头疼。
要不,见到这个丰平侯府里贼厉害的老太太以后,她就当一个憨憨吧,问就是乡下人啥也不懂,有什么冒犯反正先道歉,总之啥也不知道。
打定了这个主意,宋吉这才毅然决然地上了马车。
和第一次不同,这第二次上丰平侯府
的马车,宋吉的心情跟赶赴刑场差不多。
她是真的从心眼里怵这种宅斗高手,她可能天赋点都点在医术上了,这种古代女子几乎人人都会的必备技能,她一窍不通。
所以,每次见这种宅斗高手,她的心情好不到哪去。
马车在宋吉的祈祷中,一点没慢,非常快地抵达了丰平侯府上。
这次,宋吉去到的是后院。
丰平侯府老太太住的院子,宋吉还是去过的,路上不至于那么陌生。
偶尔用余光瞄了瞄这路上的景色,宋吉难免有些眼热,这丰平侯宗友奇有点本事啊,府里比她上次来,又多了不少低调但是死贵死贵的摆件。
就是不知道这个摆件到底是下面人孝敬的,还是宗逸飞那个做生意的哥哥赚了银子买的。
等会儿?宋吉仔细回忆了一下,丰平侯宗友奇有两个哥哥,宗逸飞是他的哪个哥哥的儿子来着?
好像就是做生意的那个哥哥的儿子?
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宋吉收好了自己的好奇心,她能看出来,宗逸飞对这个丰平侯府的归属感比较一般,问点边角的八卦说不定他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