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替您做了两个月的工,一年十二个月,这俩月怎么说也能抵个一千六百六十六两银子。还欠您八千三百三十四两,我肯定还您。”
没办法,一看沈景衍那副你说说我盯着的样子,宋吉就有点憋不住火气。
整什么呢,心里门儿清偏偏要憋着坏,喜欢把人当棋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沈景衍饶有兴致地看着宋吉‘倒打一耙’,心里其实不怎么生气,反而还觉得挺可乐的。
宗逸飞倒是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宋吉一眼,没明白一开始在门口还怂得不行的宋吉,怎么一见到了沈景衍的面以后,胆子就突然变大了。
一口气说完条件,宋吉从桌子上抓起一个茶杯就给自己倒了口水喝。
说完以后她才觉得自己倒茶的时候手都写发抖,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几遍。
早知道自己一开口会是这模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了哑巴,一切交给宗逸飞呢。
现在好了,还倒欠人家八千多两银子,她在回春馆一个月也就一百来两银子,还是加上诊费提成也药钱提成的,她有不是那种会为了赚钱能给别人开贵加钱药的人,这八千多两银子还算上利钱,不得还到
猴年马月去?
不行不行,得想些生财之道了。
昨天她替二嫂和娘做的那个嫩肤的药膏,就不错,不管哪个年代,卖给女性的化妆品护肤品,里面的利润都大有可为。
她送自家人,可以是精心研制的加强效果版本,出去卖的,就可以水一点。
这年代护肤概念还很原是,污染也少,随便捯饬捯饬就比较容易起效果,还可以分出个什么平民版富人版定制版,效果逐步增强的那种。
她送二嫂和娘的产品,倒是可以用来打广告,然后娘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来见她了。
找人做美容,只要有效果,其他的富家太太肯定也会上门,根本不容易被怀疑。
宋吉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差她做出成品以及初始的银子了。
成品这事倒是简单,她昨天晚上熬夜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再加个一两天的班,就可以进入产品实验阶段了,反正顺利的话,一两个星期应该可以送样品去给二嫂和娘上脸试试。
至于银子么,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从娘那里拿。
她现在在京城里还没什么名气,贸然就跟看起来一点关系没有的武安侯夫人做生意,还是让人
怀疑的。
只拿银子不给娘干股也不行,她上京的时候没有什么银子,沈景衍一清二楚,这时候她要是有银子开铺子,沈景衍肯定会去查的。
宋吉视线移动,缓缓看向了宗逸飞。
宗逸飞的亲爹是个做生意的,而且生意还做得挺大的。
而且,他爹好像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宗逸飞投资她一点银钱开个铺子,应该很合理吧。
这她要是治好了宗逸飞的腿,她怎么着也算宗逸飞半个救命恩人,投资救命恩人开铺子的钱,非常合理吧?
至于这钱,宗逸飞要是不想出,就还是替她送个信给二哥,明面上是宗逸飞送她的诊费,实际上还是她娘的钱,这不就合理来源了么?
越想越觉得靠谱,宋吉高兴了还没有一分钟,脸又垮了。
她怎么老是在这种事情上聪明呢?怎么不能在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事情上聪明一点。
要她说,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沈景衍的破条件,就不该见钱眼开收那一万两。
现在好了吧,被动一回,就回回被动,她这脑子顶多想想小主意做点小生意,哪斗得过人家要争皇位的。
这些要争皇位的,都心黑。
她这里自己的小算盘打得精
,沈景衍叫她她是完全没听见。
等她的小算盘打完,才发现宗逸飞和沈景衍都在看着她。
宋吉被吓得手一抖,手上的茶差点泼自己一身。
“您二位,都看着我作甚?”
“小宋大夫刚才想什么呢,怎么叫您都听不见?”
宋吉后槽牙直痒痒,当然不可能成承认自己刚才是在想自己该怎么赚钱。
所以,她语气不阴不阳地回了沈景衍一句:“四皇子,我在想宗二公子的这个陈年伤口的事,这伤口的碎骨在肌肉里卡了十年,或许会跟肉长在了一处。”
“这碎骨被肉包着这么多年,说不定已经改变了宗二公子的肌肉结构,取出来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我这会儿就在脑子里做模拟,看到底是用怎么样的一个切法,才能尽可能少地破坏宗二公子地肌肉结构,让他能够更快地恢复。”
说完以后,宋吉隐隐有些骄傲地看了沈景衍一眼。
听不懂吧,就知道你听不懂,这些东西我都没来得及跟伤兵分营的那些大夫详细普及来着,你没处学去。
以后,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