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关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一直以来,父皇最看重的只有他和沈景衍两个人,平日里最讨厌拉帮结派的他,此刻却遭遇了自己这般对待,没有直接下令将自己斩首示众,大概就是顾念着那最后一丝的父子情分。
但也仅此而已了。
身为君王,自然就会有着一个君王的担当,与此同时,也有着那份狠厉,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能够活到现在,这背后或许还有自己那个皇弟的手笔。
第一次听到沈景恒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赵晓嫣的眼眶有些泛红。
“殿下,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要向你表达我的决心。”
能够听得出来,赵晓嫣的声音之中还有着几分的决绝,就仿佛是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般。
“决心?”
无论是哪里,都少不了那种见风使舵的人,现如今沈景恒已经在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可能,自然也就不缺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这些墙头草中,也就包括赵府,也就是赵嫣然的娘家。
“殿下,父亲找过我。”
能够被赵晓嫣称作父亲,那么自然是赵府的赵大人,她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但沈景
恒却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竟然是增添了几分嘲讽的神色。
所谓人走茶凉,从前在自己得势的时候,这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与自己攀上关系,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儿给送过来。
可现如今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就是撇清关系,以免会被连累。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既如此,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以赵府的实力,若是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必然也可让你安然无恙地度过后半生。”
赵晓嫣的表情似乎是带着几分淡淡的悲伤,“难不成殿下认为我今日过来是为了与你和离?”
“不然呢?难不成还是顾念着旧情,想要给我最后的体面,让我休妻,他们舍得吗?”
听着那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赵晓嫣的眼中似乎是有着化不开的伤感,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问道:“难道我在殿下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吗?”
沈景恒并未回答,没有再继续讲话。
他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是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白白的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被关在这,哪怕是有一天突然传来消息,说皇
上要将他处死,他都不会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那既然如此的话,又何必牵扯到自己身边的人呢?
谋反可不是什么小的罪名,但凡是与自己牵扯上半分关系的人,恐怕都没办法得以幸免。
想到这里,他终究还是硬起了心肠。
“不然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赵晓嫣眼眶有些泛红,但却又始终不肯落下眼泪,就这般固执的看着沈景恒的双眼,最后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不会与殿下和离,也不会让殿下有休妻的机会,既然已经嫁给了殿下,那么生是殿下的人,死了也是殿下的鬼!”
这番话可谓是大大的出乎了沈景恒的意料,他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诧异的神色,但也只不过是维系了一瞬间而已。
“那你今日过来,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赵晓嫣吸了吸鼻子,这才开口道:“我今日过来,是想要告诉殿下,不论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的。”
“我知道,殿下的心里并没有我,但你们中间隔了一个四皇子,从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故意想要戳殿下的伤心处,只是希望殿下
能够明白。”
“我之所以会不择手段的留在殿下身边,与旁人没有什么关系,也并不是因为殿下有什么样的地位,是什么样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取决于我想要殿下在一起。”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纯粹的感情吗?至少沈景恒是不相信的,他没有表态,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答复。
“殿下贵人多忘事,可能已经不记得了,我年幼时贪玩,常常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偷偷跑到街上,有一日便遇到了坏人,最后还是殿下出现救了我。”
“殿下那个时候年纪不大,但是一身的气质却非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我回去以后便找人想要打探殿下的身份,却一直没有什么结果,直到有一次宫宴,这才在宴会上又一次见到了殿下。”
“从那天开始,我重新捡起了从前最讨厌的琴棋书画,硬生生的逼着自己成为着京城之中的第一才女,我只盼着能够与殿下相配。”
“我说这些也不是希望殿下同情我,只是想要殿下知道,我曾为了奔向你,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哪怕是殿下现在心里没有我也好,但我相信,早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