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宫中,明阳殿。
大周与长陵部西南一战旷日持久,但最终以大周的胜利而告终,元庆帝为了鼓舞士气,在宫中设宴嘉奖六营的有功之臣,而这六营都由傅宴直管,所以傅宴自然就是功勋之首。
“此次长陵一战,我们大周将士可谓齐心协力,今日在座的都功不可没!”元庆帝举杯,“傅宴,这第一杯,朕要先嘉奖你!”
傅宴起身,魏明绯也端杯起身行礼。
“你大婚之后,朕还未召你夫妇二人一同进宫,”元庆帝的目光落在魏明绯的身上,微微颔首道,“二人也算郎才女貌,你这位王妃看着倒是与你十分般配。”
“谢圣上夸赞,臣满饮此杯!”傅宴抬手便将酒喝个干净。
赵契亭与荣氏也在席间,荣氏见魏明绯受了圣赞,心中早已嫉妒不已。
若论身份地位,傅宴根本不及赵契亭的太子之位尊贵,而魏明绯出身不过小户之家,与自己的身世更是不能比,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关注?
“郡王与郡王妃的婚事,说起来还有些故事呢!”荣氏在一旁笑道,“当时京中一度还传得沸沸扬扬。”
“噢?”元庆帝有些讶异,“朕
怎么不知道,太子妃倒是说来听听。”
赵契亭微微皱眉,在桌下踢了踢荣氏。
可荣氏却假装不知,自顾自地说起来,“这故事恐怕说出来不大好听,儿臣也不知是真是假,听人家说,郡王妃乃是偷偷爬了荣恩郡王的床,这才”
宴席之上,众官员及家眷都开始怯怯私语。
元庆帝的脸色明显沉了沉,看着为明绯的眼神也有了一丝一样。
见此情形,荣氏又故作遮掩道,“哎呀,我也是听人家说的,父皇问起我才说说,做不得真,做不得真郡王妃,你可不要介意啊!”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魏明绯淡淡一笑,“比起这等小事,我倒是更担心太子妃的身子。”
“我的身子怎么了?”荣氏怔了怔。
“太子妃脸色暗沉,一看便是气血两亏,月事不准,难怪与太子殿下成亲多年也未有所处,若是再不调理,只怕”
魏明绯欲言又止,连连摇了摇头。
众人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荣氏的身上,连赵契亭也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难怪荣氏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还有这样的不足之症。
荣氏脸上
一红,自己的病症被魏明绯当众这般说出来,简直令她无地自容。
而且一直无法有孕,本来就是她的心头大忌,平日不知为这事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汤药,可就是调理不好。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荣氏涨红着脸怒斥道。
“咦,太子妃怎么还讳疾忌医呢?”魏明绯无辜地看着她,“你若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替你瞧瞧,总不能一直这样一无所处,你说是不是?”
傅宴在一旁险些笑出声来。
方才荣氏企图侮辱魏明绯,他还准备替她抵挡,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小狐狸怎么可能吃亏呢?
“郡王妃,可否替我看一看?”
一旁席位上响起一个女声。
魏明绯转身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一身官服打扮,面色清冷不可冒犯,自带一股孤傲之姿。
“这是御镜监察纪大人。”傅宴低声提醒道。
纪青琢!
魏明绯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在记忆中搜寻到关于纪青琢的一切,年纪轻轻便名满京城,被元庆帝破格提为御镜监察,可监督百官,辅佐元庆帝。
此人在元庆帝心中的分量不输傅宴。
魏
明绯一眼扫过她的面色,心中对她的病症已经了然了几分,同样也是妇人之症,可这些症状,怎么好当着众人的面直言不讳?
“纪大人,你若愿意,明日我可登门拜访。”魏明绯微微行礼。
“方才郡王妃说到太子妃的症状,倒是口齿伶俐,”纪青琢扫了她一眼,眸中一厉道,“轮到我时为何言辞闪烁,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敢直言?”
魏明绯微微抬眉。
她向来不惯别人这般颐指气使,看病一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就算自己不想说那有怎样,纪青琢怎么还要这般呛人?
“纪大人既然这般心急,那我便直言不讳了,”魏明绯脸色一淡,“你胎中便有不足,幼年挑食,及笄之后又太过劳累,月事不稳,气血阴虚,想必子嗣也是艰难吧?”
众人大惊!
连傅宴也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
纪青琢何许人也,一向心高气傲,现下被魏明绯直言点破子嗣艰难,又说了许多隐私病症,想必面子上定然挂不住。
果不其然,纪青琢转过身来,定定地看了魏明绯一眼,朝元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