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绯相信,此话确实不虚。
她也对皇后、赵家以及元庆帝之间的牵扯略有耳闻,镇南王府现在夹在中间,只怕也脱不了干系,这也是她为何今日不敢轻易报官的原因。
“你今天做的很好,”傅宴脸上略有赞许之色,“若是报官,此事便没有回转的余地,这也是为何我同意赵云若去城东庄子暂住的原因。”
魏明绯点点头。
赵云若若是直接回了宫中,宫中各方势力必然拿此大做文章,比如赵契亭与皇后。
次日一早。
魏明绯道前厅用饭,正好遇上家丁们搬着赵云若的东西进进出出,她并未驻足,径自往前厅而去,可是还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我这就要离开了,郡王妃也不来送送吗?”
那声音带着些许怨毒,甚是刺耳。
魏明绯转身,见赵云若站在院门口,一双眼睛似乎肿了些。
一早起来,魏明绯已经听说,赵云若决定还是去镇南王府的别院居住,至于她为何没有选择回宫,魏明绯也不得而知。
“赵小姐又何须我相送,魏萱送你就够了。”魏明绯淡淡道,“你这一走,她定然舍不得,今后连个说话议
事的人都没有了。”
提到魏萱,赵云若的眼中闪过一丝怨念,这次若不是魏萱不力,也不至于害得她赔了一个丫鬟,还落得被人赶走的下场。
“你不要得意,”赵云若恨恨地看着她,“就算我这次离开了镇南王府,可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圣上若是指婚,傅宴还能抗旨不成?”
魏明绯笑了笑。
傅宴自然不能。
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等傅宴的病一好,这荣恩郡王妃的位置,谁爱坐便谁坐,她才懒得多看一眼。
“那我便等着赵小姐回来。”魏明绯说罢,转身施施然往前厅走去。
赵云若走的时候,魏萱也并未出门相送。
“小姐,你不送送赵云若?”春闲在一旁替她揉肩背。
“送她做什么?”魏萱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想的什么,我还不清楚么?说是帮我,其实心里不过是想将落桃插在我跟前,当我是傻子呢?”
“那她日后若是再回来怎么办?”
“等她能回来再说吧,她若回来,魏明绯第一个容不下她,又何须我费心费神来对付?”魏萱说的甚是悠闲。
此次赵云若掀起这番波澜,她受益颇多,不但抓住了傅宁
禹的痛脚,令他和柳氏都不敢再提纳妾一事,而且程氏回来之后,反而对她安抚有加。
昨日夜里,程氏不但将她叫到房中安抚,还赠了许多补身的药材,魏萱原本还有些担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此刻她躺在榻上,轻轻抚着肚子,一脸的自得与惬意,只要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将来无论是在镇南王府,还是在赵契亭那里,她都不用再畏惧了。
但有一件事,一直在她心头悬着。
想起傅宁禹与落桃在床上的那一刻,她便一直隐隐有些不安,傅宁禹原来已经色胆包天到这个地步,连不甚熟悉的女子也敢引/诱,那若是常在身边的呢?
魏萱不免看了春闲一眼。
她自小便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也算尽心尽力,可到底是个年轻姑娘,长得也算标致,她很难相信傅宁禹不动贼心。
“春闲啊,这回落桃的事情你也是看在眼里,心里可得有些谱才是。”魏萱看似无意地敲打着。
春闲的手微微一滞,脸色也变了变,只不过魏萱看不见罢了。
不提落桃的事还好,一提此事,春闲的心又悬了起来。
那天她一看见尸体,吓得几乎魂都没了,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赵云若能心狠到那个地步,人还未断气,便将脸划得稀巴烂!
自从随着魏萱道了镇南王府以后,傅宁禹早就对她有所表示,只不过她没有起什么念头罢了,所以一直也能躲就躲着傅宁禹。
尽管如此,魏萱现在竟然还不放心,还要出言敲打自己,她心中实在有些气愤。
况且落桃的下场她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怕自己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小姐,我心中明白,知道该怎么做。”
春闲沉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眸光。
吃罢晚饭,魏明绯与傅宴便早早回了自己院中。
今天是药浴的日子,魏明绯一早已经让人安排妥当,准备与傅宴一同去后屋药浴。
说道药浴一事,魏明绯就觉得十分尴尬,自己找不到别的法子,只能用自己的阴盛体质,去为傅宴中和药水的药性。
二人刚除了外衣,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郡王妃,老夫人有请。”
魏明绯与傅宴对视一眼,不知程氏此时怎么会派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