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回了房中,魏明绯并未睡着,在床上躺着没有起身,傅宴在床边坐下,将赵煜宁方才的事情说与她听,魏明绯眼中闪过一丝明光。
“这么说来,赵契亭此次倒真的栽了跟头,”魏明绯道,“三皇子若是能趁机借势,倒是不错。”
“我本不喜欢这种权利之争,”傅宴沉声道,“但现下局势不由我淡薄,以往无牵无挂,现下却是不能了。”
魏明绯知道他为了自己才不得不做打算,心中温暖,“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
“圣上现下还在处置那些知道消息的人,可是放人之口甚于防川,这哪有不透风的墙。”傅宴眼中有些忧色。
这也是魏明绯最担心的事情,若是南越国知道了赛雅的死讯,阿汉图怎么可能不发动战争,届时要去平定的还不是傅宴?
一想到傅宴又要远赴边塞,而自己腹中的胎儿月份也越来越大,魏明绯心中便比上次更加担忧。
二人默默地握着手,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
赵煜宁倒是不负元庆帝所托,将赛雅的事情整治地滴水不漏,令元庆帝甚是满意,渐渐也与他亲密起来。
而赵契亭在府中禁
足听说此事,心中更是焦急难安,十分怨恨赵煜宁早不回迟不回,偏偏现在回到京中,而自己又被赛雅害成这样,若是赵煜宁趁机上位可如何是好?
在府中烦躁时,荣氏便成了他的出气筒,他一直怨恨荣氏节外生枝,若那一次不进宫探视赛雅,赛雅便没有编排自己的机会。
二人每日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荣氏气得时常回娘家诉苦,可荣啸也不敢轻易相劝,只能让妹妹多忍让一些。
时隔赛雅自尽十数日,南越忽然来了使臣,并带来了阿汉图的亲笔信笺。
元庆帝看过之后,既是震怒又是不安。
阿汉图信中质问赛雅的死因,丝毫没有之前的和气与敬意,字字句句都是咄咄逼人,元庆帝甚是恼怒。
信的最后,阿汉图一再要求元庆帝处置此事,若是没有满意的结果,他便要自己讨还一个公道。
元庆帝立刻着傅宴进宫,将信给他看过。
傅宴早已料到此事,看过之后也没有什么意外。
“定然是赛雅身边那个婢女!”元庆帝皱眉道,“你们找遍京城竟然都没有找到,现下好了,将消息带到南越!”
傅宴心中冷笑,一来他根本有意放
小玲一跳生路,虽然元庆帝一定要将她捉拿回宫,但傅宴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者,就算没有小玲,南越国在京中的使臣是死的么?赛雅自尽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此事全然是因为你失职!”元庆帝见他不发声,更加震怒,“南越国不可不安抚,此事便由你去办!”
傅宴眸光微闪,此事又是他意料之中。
“臣遵旨。”傅宴淡声应下。
回到镇南王府,傅宴便将此事告知魏明绯,魏明绯也没有太过惊讶,那天她便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没想到事情来的那么快。
“我陪你一同前往。”魏明绯说的十分坚决。
她目光灼灼看着傅宴,自己的产期越来越近,傅宴若是不在自己身边,她真的有些担心,上一回那些波折,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傅宴回府的一路已经想得明白,无论如何,他夫妇二人要在一处,魏明绯现下主动提出要随他前往,他自然十分愿意。
“那我即刻着人准备,圣上已经下旨令我出发,想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傅宴道。
“我先回一趟魏家,”魏明绯点点头,“先告知父母一声
,然后再准备些备产之物。”
二人都很平静,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能离开京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夜,二人刚刚歇息,忽然听得东院似乎有隐隐的呼声与哭声,傅宴起身道,“好似是母亲院中,你歇着,我去瞧瞧。”
魏明绯点点头,程氏这几日看着状态十分不佳,就是有什么变化也不意外,魏明绯若猜得不错,程氏熬不到正月之后。
傅宴刚走到门前,却听见门外小敏道,“王爷,小姐,老夫人那边恐怕不大好了。”
魏明绯也坐起身来,穿上外衣走到门边,对傅宴道,“我同你一块去看看吧。”
二人掌了灯笼,往东院而去,一到程氏门前,便听见柳氏隐隐的哭声。
“母亲,你这是怎地了!”柳氏哭得十分夸张。
魏明绯绕过她直接走到床边,伸手在程氏的脉搏上搭了搭,又看了看程氏的瞳孔,朝傅宴递了个眼色。
“你们来了,”程氏虚弱说道,“让这些人,都出去”
傅宴看了一眼柳氏,柳氏只得抹了抹眼泪,不情愿地与傅桓秋一道出屋,其他伺候的丫鬟也尽数出了屋子。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