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师姐,不好啦!”
付疏与尹亮还有俞挽舟三人正在堂屋商量官宴的菜色,就看见刘守仁一路大喊大叫着跑来。
尹亮问:“怎么回事?”
刘守仁一脸愤怒地说:“今日我在前堂听几个客人说,醉仙楼也卖起了羊乳酥,我让六喜买了些回来尝尝,竟然和咱们天成味的味道没差多少,还比我们的便宜!大师兄,你说气不气人!”
付疏和尹亮对视一眼,心道终究还是来了。
她对刘守仁说:“六师弟,你一会去告诉三师兄和四师兄,今日天成味关门后,大家一起到堂屋商量对策。”
刘守仁点头:“知道了,师姐。”
戈赋王朝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付疏一直都知道。
饼干也不是什么很难做的糕点,只要做出了烤箱,知道用料,多试几次总能试出来。
她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因此明知道那天胡大勇并没有把全部饼干拿去前堂,她也没有戳破。
任何一个领域的进步,靠的都不是固步自封,而是良性竞争下的创新和整合,厨艺也是如此。
但是,付疏早有预料,不代表允许背叛。
傍晚,堂屋。
女主人坐
在正中间,葡萄在后面伺候着。
底下是师兄弟五人,一个个神情肃穆,面色谨慎。
付疏环视一周,看过各人的表情,淡淡开口:“想必几位师兄弟也已经知道了,最近醉仙楼也研究出了烤箱,还做出了羊乳酥。”
几人纷纷点头。
她继续又说:“做烤箱的刘铁匠干这行也有二十几年了,口碑一向不错。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都清楚得很。葡萄和付安自幼跟在我身边,忠心耿耿,本身也不懂厨艺,对于烤箱和饼干的制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思来想去,只能问问几位师兄弟,究竟是谁这么不小心,把这羊乳酥的制作之法泄露出去了?”
刘守仁连忙摇头,撇嘴道:“肯定不是我,这几天都累死了,我自己都没见过怎么做羊乳酥呢,哪里会去告诉别人!”
“我与六师弟一样。”林茂点头,然后偷偷瞄了一眼俞挽舟:“要说最熟悉羊乳酥做法的,那肯定是五师弟了……”
“是啊是啊,这些天大家都忙,哪会有时间做这些,倒是五师弟是师妹亲自带出来的……”胡大勇憨厚一笑,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这么
一说。”
俞挽舟听这二人的话,眉头皱起,冷声说道:“不是我。”
“这……五师弟,要不你看看有什么证据没有,你这么说我们也没法确定不是你啊……”胡大勇听了俞挽舟的话,状似十分为难。
“既无证据,你又如何确定是我?”俞挽舟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胡大勇,吓得他只能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倒是林茂替胡大勇不平:“五师弟,你这话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你若做出这等错事,又岂会留下证据给我们?”
俞挽舟冷哼一声:“我没做这事,又岂会刻意留下证据证明清白。”
“这……”林茂一听他的话,也觉得有理,先前坚定的信念又有些动摇了。
胡大勇看他这样子都替他着急,急得头上直冒汗。
“各位师兄弟可商量出结果了?”付疏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林茂羞愧地说:“惭愧,惭愧……不能为师妹分忧。”
付疏淡淡开口:“既然几位师兄弟没商量出什么,不妨听我说几句话。”
“师妹请问。”林茂说。
“会有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栗县这么多大厨
,能有人研究出羊乳酥的制法,不足为奇。”付疏语气轻松,看几人面色好了不少,话锋猛然一转:“但是,若是有人背叛付家,这个人,付家也容不下他。”
“师妹,正如你所说,这羊乳酥若是制法不难,那也未必是我们的人泄露了秘方吧……”胡大勇擦了擦汗,一脸憨厚地开口。
“也是啊,我尝那醉仙楼的羊乳酥与我们的味道虽然差不多,但却不及我们的口感酥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仿照着做的呢!”刘守仁点头同意。
付疏点头:“却是如此,但也有些不对。”
“何处不对?”林茂问道。
“重要的并不是羊乳酥的做法,而是烤箱的原理,烤箱需要恒温,这事只怕刘铁匠也不知道,只有懂厨艺又亲眼看见烤箱安装的人才会知道。”付疏轻笑:“而这些人,都在这个屋子里。”
“这也未必吧!”胡大勇难得胆子大了一回,急切地说道:“师父能想出来这个法子,别人说不定也想出来了呢?”
如果烤箱及糕点的制作,真的是付天成在《天成味》上记录的,那胡大勇这么说一点错处都没有。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