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付疏虽然仍然感到虚弱,但其他不适的感觉少了很多,内劲也可以缓慢地运行起来了。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间简陋却干净的房间,房间不大,除了床和桌子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内里的摆设也皆为白色,白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出主人是个爱干净的。
身上的衣服还是她穿的那一套,除了脊背和胳膊,也没有其他地方不适,可见救她之人是个君子,并未对她行不轨之事。
倒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只是连付疏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副身子生得极其美貌。
她身材高挑修长,长相艳丽夺目,虽不是大多数人审美中的娇柔美女,却带着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和野性。
能面对这样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美人却不轻薄,可见这人性情高洁。
也许是睡得太久,付疏口很干,可此处不是将军府也没有下人伺候,她只得自给自足。
索性屋子小茶桌也不远,应该不会太难。
可她全然估计错了自己现在的体力,只是翻身下床就让她左支右绌,最后还囫囵个摔倒了床底下。
就算这床不高,可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
嘴,好生难看。
小满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不过十一二的年纪,自然不像自家公子那般喜怒不形于色,噗呲地笑出了声。
付疏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十分好笑的,可眼前这孩子也未免笑得太开心了点。
她无奈地闭上眼,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地说:“这位小哥,可否先把我扶起来,然后再笑个痛快。”
察觉到自己这么笑个女孩子有些失礼,小满连忙上前扶起付疏,并嘱咐道:“我叫小满,你现在还伤着,若有什么事只管叫我就行,可不要再自己瞎折腾了!”
人在屋檐下,付疏认命地点点头:“谢谢你了,小满小兄弟。”
“什么小兄弟,叫我小满就好。”小满似是很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他瞧了瞧付疏的胳膊:“哎呀!伤口裂了,你等着,我去叫公子来!”
看着那孩子又匆匆跑走,付疏咂了咂嘴,折腾这么半天,伤口都裂了,却终究还是一口水都没喝上。
她无语望天,果然,受伤是很难受的。
没一会儿,小满回来了,还带着个如仙人般光风霁月的公子。
不用多猜,光看着这公子的穿着,就知道他是这里的主人。
从头到脚一身白,白得不染纤尘,白得好似不在凡间,再加上他俊秀出尘的相貌,就好像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圣光。
从没听说过这世上有仙人,但付疏想,即便是没有,此人也应当是离仙人最近的那一个了。
“伤口裂了?”仙人不愧是仙人,连蹙眉都十分好看。
付疏点头,面对圣光笼罩的仙人,她有些心虚地抿抿唇:“让您挂心了,我不过是有些口渴……”
听她说“您”,仙人显然一愣,半晌才淡淡地说:“我叫林蔚,不必尊称。”
刚醒来的脑子有些懵,付疏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压根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直到小满给她敷完药又喂了她两口水,两人离开之后,付疏才反应过来,林蔚!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林蔚吧?
不过想到那人的风仪和不声不响就掀翻了土匪队伍的身手,天下间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林蔚了。
付疏深深叹了口气,遇上他,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林蔚其人,说起来倒有些传奇色彩。
他原本是云尧国最不受宠的七皇子,十四年前,云尧与太宏大战战败后,年仅七岁的他就被送来太
宏做客。
说是做客,实际上就是质子,爹不疼娘不爱,穷困潦倒背井离乡的那种。
说来也巧了,林蔚被送来那天,正好太宏国师青阳子起卦算到有缘之人从远方来,出门一瞧,就瞧见了根骨极好的云尧质子。
于是他跟宏昌帝一商量,就收了林蔚为徒,带他去青阳观修行,一修就是十年。
要知道,当年的青阳子就已经是太宏第一高手,连威远将军付显彰与他对上,也只有挨打的份。
这样一位高手十几年倾其所有地教导,林蔚就算是个石头蛋子也得开窍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根骨极佳。
于是十七岁那年,在林蔚赤手空拳地收拾了几个前来青阳观挑衅的和尚之后,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名了。
至于为什么?
虽然那前去挑衅的和尚不多,只十八个,却是太宏国寺有“十八罗汉”之称的十八位高手。
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拿出来都算不得顶尖,但他们创有十八罗汉阵,江湖上又称天罗地网阵。
传说中只要进去了,小到一只蚊子,大到百十个顶尖高手,都不能活着出来。
传闻有没有夸张付疏不知道,她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