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钧皱眉,语气不善道:“淑妃还有何事?”
刚才这女人就一直在打断他,如今他已经为老七出气,她竟然还不满意,果然,这些后宫的女人最爱得寸进尺,是宠不得的。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是所谓的大家闺秀,就想从他这里获得更多关注,还比不上柠儿那样的江湖儿女直率懂事。
想起汪芷柠,他心中再次焦急起来,冷脸道:“朕已经为煜儿主持公道,难不成你要求情?”
付疏轻笑:“皇上这可就是错怪臣妾了,您的处罚再公允不过,臣妾怎会大胆忤逆?只是,动手的可并非只有三皇子一人,钱侍郎家的两位公子,身为臣子却对皇嗣动手,冒犯皇室尊严,皇上怎能轻饶?”
丽妃眼睛猛地瞪大,怒不可遏地逼视付疏:“淑妃,两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你心如蛇蝎狠辣无比,如何担得起一个淑字?!”
“国法在前情理在后,工部侍郎钱旭渊之子迫害皇嗣,蔑视国法,本宫虽然性情良善心存不忍,但也是大渊国的子民,是皇上的妃子,维护皇室尊严,本宫责无旁贷。”付疏浅笑着看向她,目色却冰冷:“丽妃若
真心觉得两位侄子可怜,不如修书一封送与钱尚书,让他管好孙子,休要在挑战皇室底线!”
丽妃之所以敢在后宫横行霸道,就是因为父亲乃户部尚书,哥哥又是工部侍郎,钱家把控着国家四部中的两大部,才养成了钱家子孙和三皇子都飞扬跋扈的性子。
狗皇帝早就对这点不满,之前一直想方设法要削弱钱家的势力,后来微服私访,一颗心挂在汪芷柠身上,才暂时忘了这件事。
付疏也就是洞悉了这点,才敢得罪连皇后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丽妃,她今日做的每一步看似冲动刚硬,其实都是测算无疑的结果,没有一处是无的放矢。
果不其然,钟离钧听到她提起这点,连思量都没多思量,对侍卫吩咐道:“去,带钱家二子和三皇子一起,为朕的煜儿赎罪!”
“皇上,皇上!”丽妃哭着喊着被侍卫拖走:“他们还是孩子啊,皇上饶命啊……”
三皇子和钱家两位公子也都哭好起来,大喊“饶命”“恕罪”,钟离钧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们。
他面上威严,实则心不在焉地说:“如今伤害煜儿的凶
手都已受到惩罚,淑妃你就好好照顾他吧,念在你爱子心切及时的份上,朕不计较你违抗圣旨擅闯养心殿的事,以后若敢再犯,朕绝不轻饶!”
付疏看出他的心已经飞了,非常敷衍地福了福身:“谢皇上开恩。李太医施针还需要些时日,也不知养心殿的汪姑娘喝药了没?臣妾走得匆忙,还没谢过她慷慨,皇上若愿意的话,不如早些回去,替臣妾聊表感激之情。”
这话深得钟离钧的心,他故作深沉地点点头:“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朕就替你去看看。”
说罢,他扭头就走,步子迈得又大又急,甚至都忘了他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付疏讽刺地勾唇一笑,可把这人渣送走了,看到他那假模假样拿腔拿调的姿态都难受。
她目光微动,扫过还在屋里的肖素情和卢悠悠,挑眉道:“二位夫人还留在这,是等着本宫请你们喝茶?”
卢悠悠向来不是个能沉住气的,面色顿时一白,讪讪道:“娘娘说笑了,嫔妾只是担心七皇子。”
她刚才可是充分见识过了这位瘟神宁杀错也不放过的行事作风,哪还敢有花花肠子?只恨
不得跪在地上表衷心才好!
肖素情没说话,却点头如捣蒜,表示同意她的话。
付疏冷笑,不屑道:“本宫最厌烦别人装模作样,想看热闹就说想看热闹,还担心七皇子,我看你巴不得想报了七皇子折腾你的仇。现在这热闹了了,该走就走,别扰了病人的清净。”
“是,淑妃娘娘,嫔妾这就走。”卢悠悠跟被放出笼的兔子一样,行了个礼撒腿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影。
肖素情也要行礼离开,却听付疏说:“肖夫人,本宫有话跟肖妹妹说,妹妹不如等等?”
肖素情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了上来。
往日他看这位淑妃娘娘,只觉得性子没什么心机,带着和后宫格格不入的傻气,若不是行事低调,只怕早就死了不下百次了。
可今天,她才算真正见识到了她的手段,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比起任何一位都有过之而不及,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当初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毒害?
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付疏神秘莫测,越想就越觉得她被留下来非同寻常。
若淑妃真是因为下毒之事将她
留下,那她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知道的?她有种直觉,今天她所说的话,就会决定未来她的地位和一切。
付疏可不在意肖夫人心中在想什么,反正无论想什么,她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