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在大婚之际被烧死,迟迟查不出凶手甚至查不出原因,钟离钧根本无心朝政,茶饭不思夜不安寝,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
他闭上眼,脑中浮现的就是和汪芷柠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她明亮的眼睛和纯美的笑容,还有骑在马背上自由洒脱的样子。
而睁开眼,看见养心殿里的公文,又想起和她在这里相处的时光,受了伤的漂亮女孩柔弱苦闷,唯一的依靠就是他。
他被这些记忆折磨,心痛挤压着呼吸,像条搁浅了的鱼,痛苦不堪却又无能为力。
推门声响起,胡公公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欲言又止。
钟离钧皱眉:“人呢?”
“回,回皇上……无为道长说,要您亲自去请,否则就留在牢里不出来。”魏公公吞吞吐吐地说。
“让他留!”钟离钧勃然大怒:“朕就不信,大理寺那么多人查不出一个凶手!”
好巧不巧,大理寺卿正好前来进谏,一进门就跪倒在地:“皇上,卑职无能,着火源头查不出,请皇上降罪!”
打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钟离钧也是一愣,而后虎目瞪起,愤怒地咆哮道:“废物!朕养你们还有何用?来人,把大理寺卿刘冉给朕拖下去斩了!”
“皇上,皇上三思
啊!”魏公公连忙跪下求情。
因着之前静康王的事,如今皇上在民间的风评已然下跌,刘冉虽然政绩一般表现平平,但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没做过出格之事,如果仅仅因为查不出一个还没作诚皇上妃子的女人的死因,就拖出去斩了,只怕印象对皇上的评价就更差了。
然而钟离钧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劝?
他大手一挥:“三思,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朕留着这些废物有何用?来人,拖下去!”
侍卫们冲进来,直接将刘冉拖走,任他怎么喊冤也没用。
直到侍卫统领来报,说刘冉已经伏诛,钟离钧的火气才消散一些,知道是自己冲动了。
但他身为皇上,九五至尊,怎会承认自己有错?
只吩咐了句:“刘少卿为大渊而死,好生安葬。”
魏公公见了,心中不由多了些兔死狐悲的哀愁,无奈地摇了摇头。
钟离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见他的表情,问了句:“魏德顺,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魏公公心神一凛,抬头见他没看向自己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是君,他是臣,无法忠君之事是他的过失,不懂迂回,不能体量皇上内心伤痛,也是他失职,皇上当然是没错的。”
“
对,这没错。”钟离钧像得到了心理安慰似的,认同地点点头:“摆驾大理寺,朕要亲自去会一会那老道。”
“是,摆驾大理寺!”魏公公朝着门外朗声宣旨,太监宫女们纷纷忙碌起来,打扇的打扇,准备车辇的准备车辇。
不多时,钟离钧就起驾去了大理寺。
他的车辇还没踏出养心殿,远在素香苑的付疏和肖素情就得到了消息,付疏唇角微勾:“看吧,好戏登场了。”
似乎是被她的淡定感染,肖素情眼里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满满的跃跃欲试。
也不管她如何想,付疏与明真对视一眼,直接摆驾回宫,静静等待好戏的上演。
大约两个时辰后,皇帝就回来了,车辇上却并非只有他一人,而是多了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同乘。
要知道,普天之下有资格与皇帝同乘的,只有皇后娘娘,又因为钟离钧是个霸道自负的皇帝,连皇后也没有与他同行的机会。
如今他的“第一次”,却给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岁数的牛鼻老道,属实有些好笑。
但凡是见过无为道长的人,只怕都笑不出来,因为从外表和周身的气势来看,他实在太像个老神仙了。
只见钟离钧不仅让老道士跟他同乘,甚至亲手扶无为道长下车,
这可惊呆了一种丫鬟奴才,还有想跑到皇帝眼前献殷勤的妃嫔们。
皇帝语气中带着敬重地问:“道长,您可能抓到那妖邪?它在哪,真是它害了柠儿?”
无为道长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皇上宫里的所有妃嫔,都在这了?”
若是寻常人敢忽视他的问题,还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说话,钟离钧定会直接让他有来无回,偏偏面对无为时,他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反倒好声好气地回答:“并非如此,还有一些没有到场,无为道长,您确定这妖邪在朕的妃子当中吗?”
“皇上,贫道有一事相问。”无为道长不卑不亢道:“什么样的人想熹妃去死,又是什么样的人想让她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死去?”
“这……自然是与她有深仇大恨之人!”钟离钧回答。
无为慢慢点头:“只是皇上说过,熹妃乃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