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被烧焦的巫蛊娃娃,钟离钧心中怒意更盛,一巴掌抽倒楚湘柔:“还说你不是妖邪!”
楚湘柔身体本来就弱,被这么一抽直接趴到了地上,脸颊骤然红肿,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迹。
她怒极反笑,终日打雁,却究竟是被雁啄瞎了眼,居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脸上露出个阴鸷的笑容,既然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只见她突然咯咯地笑出声,一边笑一边眼泪还不停地往外掉,看起来格外诡异。
大家都止不住地后退,原本付疏没想退多远,奈何皇后紧紧抓着她的袖子,生拉硬拽的将她脱离,就差拉着她拔腿就跑了。
付疏无奈,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跑了,你可是皇后,瞎成这样说出去有损威严。”
“本宫……本宫害怕。”皇后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付疏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臣妾挡在您前面。”
两人刚停下脚步,楚湘柔那边就开口了,她斜眼睨着钟离钧,似勾引又似怨憎:“你们说,我是妖邪?呵呵呵,你们都错了,真正的妖邪之物才不是我,是太后!回肠毒是太后给我的,人也是她让杀的,她才是妖邪,我只不过是一个傀儡
,一个帮她处理她看不顺眼的女人的工具!”
“一派胡言!楚湘柔,你休要胡乱攀扯,污蔑太后!”钟离钧怒斥道。
“我胡乱攀扯污蔑太后?”楚湘柔笑得更加猖狂:“皇上也不想想,若不是事实,我为何要污蔑她老人家?且不说我背景浅薄,父亲也只是个边陲小官,哪里能弄来长在蜀中的毒药,单是我明知付疏不过是我的挡箭牌,又为何要杀她?”
“还不是因为你的好母后!她知道你那时最宠爱的人其实是我,拿你威胁我,让我帮她除掉她是此生最恨的人的孙女。皇上又知不知道,太后为何恨付疏?”
“没想到吧,她表面上装得和蔼仁善对先帝忠贞不二,实际上心心念念的却是另外的男人,闺阁时期的旧事都不曾忘记,想以杀掉付疏来报复当初不愿娶她的付太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那些陈年往事在这种情况下被翻出来,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钟离钧更是来不及让人堵住她的嘴,让太后那点羞耻的破事全都公之于众。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太后是谁?先帝的皇后,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为了情怨而谋害他人这种丑事被大家知道,轻则软禁重则灭
口,他们可都不想体验。
诚如大多数人所料,钟离钧脑中闪过的念头也确实如此,他的脸面和太后的脸面息息相关,太后做出此等丑事,跟往他身上泼脏水没什么区别,他不是没想过将在场所有人都灭口。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无法付诸行动,这么多人在场,全都杀光的话,他跟朝中百官怎么解释?
这些女子中不是重臣之女,就是孙女侄女外甥女,都杀了,那他就真变成残忍无度的暴君了。
他连忙唤来手下:“柔妃换了疯癫之症胡言乱语,快去把她的嘴给朕堵上!”
楚湘柔闻言眼泪流得更勤,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语气却阴森:“你心虚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太后才是妖邪!皇上,当初你对臣妾说的那些话都不做数了吗?你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永远最爱臣妾一人,你都忘了吗?臣妾心好痛唔……”
一团破布将她嘴堵上,她的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一个劲儿的往外流,将破布打湿,洇成了更深的颜色。
仔细看看,还有些可怜。
钟离钧正想让人把她押下去,却听无为没眼力见地说:“皇上,柔妃虽然有妖邪化的迹象,却也并非妖邪本身,只是
与妖邪相处太久受其蛊惑,才会变得如此疯癫。”
“道长慎言,朕看得清清楚楚,柔妃她就是妖邪本身!”钟离钧下意识否定他的说法,摆明了不想将太后牵扯其中。
无为眉头皱起,眼神像天神看凡人一样,带着悲悯和对其执迷不悟的无奈,他轻叹一声:“皇上,妖邪之物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会吸收周身事物的气运,云阳公主和熹妃便是受此影响,才会一个重病一个丧命。”
“皇上虽然是真龙天子,紫薇星落凡尘,但既然落了凡尘就是凡人,即便福泽深厚有大国运势加持,却也抵不过妖邪消耗,久而久之,轻则性命之忧,重则毁城灭国。贫道言尽于此,望皇上三思。”
“这……”钟离钧急得如乱锅上的蚂蚁,一边是养育他的亲生母亲,另一边是他的命和江山,他哪个都不想舍弃,“道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从云阳公主道催命布偶,钟离钧已经完全相信了无为的能耐,因而无措时会下意识问无为的意见。
无为面色有些为难:“皇上若实在不愿斩除妖邪,贫道可以耗费法力将其封于宿主体内,让其不能再出来作乱。皇上只需把她送至清净处洗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