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价钱,付小姐未必给得起。”慎容将茶杯推到她面前,乌黑眼瞳像一汪深沉的潭水般波澜不惊,说话的语气也依旧十分平淡。
付疏轻笑,从容不迫道:“若大师提出来的价钱我付家都给不起,那这j省,只怕也没什么人能给得起了。”
“不一样。”慎容难得露出了一个称得上笑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带着几分清冷的笑意,“付小姐要付出的代价,可比他们要珍贵得多。”
“哦?说来听听。”付疏眉梢一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眼睛。
慎容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道:“事成之后,以身相许。”
?
饶是付疏也不由露出个惊愕的表情,蹙着眉头问:“你不是和尚吗?”
她虽然知道现在很多和尚也只是一种职业,并不耽误结婚生子,但像这种有点本事的大师,大多也是要忌讳这些的,眼前这位就这么荤素不忌的么?
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冷冷淡淡的慎容,此刻面上竟然带了几份暴躁,语气也不甚耐烦道:“谁说我是和尚?”
这下付疏更震惊了:“你不是?”
她眯起眼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慎
容,发现除了一颗光头之外,确实没有像和尚的地方,衣服虽然是灰扑扑的宽松长褂,却并不是僧人常穿的海青服,所住的寺庙也不像佛寺,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光头太有冲击性和欺骗性,让人一看到他就以为他是佛教大师。
“我当然不是。”慎容语气依旧冷硬,显然对这件事情也耿耿于怀,但又不好跟无辜的女士生气,只能低着头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那模样看着……竟有几分违和的可爱。
付疏消化了他不是和尚并且想跟自己结婚的事实,疑惑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清冷如神祗般不可玷污的慎容大师,竟然奇迹般地脸红了,耳朵也红得像要滴血,如鸦羽般乌黑的睫毛纯情地眨了眨,一本正经道:“你好看。”
“……”付疏竟无力反驳。
看她不说话,慎容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和懊恼,却仍要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娇矜模样,一本正经地说:“你这麻烦,不管花多少钱,除了我任何人都无法解决,一桩婚事换一条命,你不亏。”
只是语速快了些。
听到他单纯得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话,付疏沉默半晌,淡淡地笑出声:“慎
容大师,应该才入世不久吧?”
慎容薄唇微抿:“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难怪你想得如此简单,婚姻大事,就算不像古代那样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并不是说定下来就能定下来的。”付疏不卑不亢道:“我们付家虽然人口不多也并不复杂,但我未来的伴侣,也要经过父母的同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我贪图你付家的财产?”慎容打断她,高贵冷艳地说:“你放心,我有都是钱!”
言罢,慎容丛茶桌底下拿上来一个盒子,那盒子上连锁都没有,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动产不动产,j省的豪华别墅、黄金地段的地皮、几千万的支票和各种各样的古玩字画,一个个都价值连城。
付疏明白,这些都是他靠自己本事赚来的,在普通人看来,的确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虽然比起付家只能算是凤毛麟角,但有这样的赚钱能力,自然也不需要贪图她的家产。
然而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您不懂我说的意思,钱不钱的倒是次要,主要婚姻这回事,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也需要一定的感情基础才能保证以后不会
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你难道希望未来的妻子天天跟你吵架吗?”
慎容似乎不太懂她的意思,一脸严肃道:“我是男人,理当让着你,怎么会跟你吵架呢?”
“总之婚姻大事并不简单,我还要回去问过父母,没法现在就答复你。”付疏模棱两可地回应道。
慎容此时终于回过味来,明白眼前女人说的那些不过都是托辞,打得实际上还是用其他东西让他出手的主义,他脸色渐冷:“这是你们要考虑的事,合该你们自己去解决,总之条件只有这一个,你若不答应,便另请高明吧。”
呦,这慎容大师看着对世间事不大了解,没想到还挺聪明。
付疏知道不能跟他讨价还价,便没多说,起身告辞。
看着她始终从容有礼的模样,慎容心中懊恼,这女人如此奸诈,当真是他未来的妻子吗?
可是坐化前师父说过,下山之后委托他的第一个年轻女性就是他的命定之人:“此女命格极好福泽深厚,命中只有这一劫,度过此劫,往后便能逢凶化吉,正好能克制你的孤寡之命。你若能与她结成姻缘,为师也就不用担心你了。”
是以他算到今日有贵客来
访,亲自下山迎接,还让他们走只有自己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