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中一样,付家住在j省的富人区,独栋别墅,前有池塘后有花园,仿四合院的设计,三进的大院子,扔个方向感不好的人进来估计都找不着出去的路。
也难怪秦媛媛宁愿背着不好听的名声,宁愿圈子里其他太太背后多鄙视她,她仍要义无反顾地嫁进来了。
财帛动人心啊。
院子里原本种的是大片大片的栀子花,这是原主母亲最喜欢的花,可自打秦家母女来了之后,就借栀子花粉过敏之由,改种上了红玫瑰,一进门就富丽堂皇火红一片,让人想忽视都难。
那时候原主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巧,秦洛苡对其他花粉不过敏,偏偏就对栀子花粉过敏,可付明瑞连问都没问就二话不说换掉了满园子的花,她就懂了。
哪怕秦洛苡对栀子花粉不过敏,这些花也是要换的。
因为愧疚,他们巴不得抹掉母亲所有的痕迹,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再加上不想背上苛待原配女儿的名声,或许他们恨不得连带着她一起抹去。
因为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他们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付疏目光落在玫瑰花圃上,徐锦州嗤笑一声,他就知道,付疏怎么可能改性
子呢?路上装得一副清高模样,如今终于要原形毕露了吧?
可怜秦姨每次在她糟蹋完花圃后,都要辛辛苦苦亲自修整,就怕付叔叔看出些什么来,责怪这个不孝女。
只可惜好心当了驴肝肺,付疏这白眼狼从来都不领情,只觉得是秦姨和洛苡在装模作样。
也不想想有谁会装模作样装了整整十年?神经病!
一想到秦姨和洛苡又要为眼前这女人擦屁股,徐锦州心里就不舒服,出声讽刺道:“哟,大小姐不会又要撒泼吧?”
接收了记忆的付疏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装作不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语气极尽冷漠:“你在期待什么?”
“你没病吧?老子什么时候期待了?!”看她那么不屑一顾的样子,徐锦州当即炸毛,替秦家母女愤愤不平:“付疏,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哪次你发完疯之后不是秦姨和洛苡给你收拾烂摊子,生怕付叔叔知道了责怪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心胸狭隘,把别人都想成和你一样阴险任性?”
徐苏渊听到他的话,顿时眉头一拧,目色深沉道:“徐锦州!”
付疏去面色未改,只是目光不紧不慢地滑到他脸上,像看笑话一般
带着几分讽刺地说:“既然在你眼里她们母女俩那么善良,生怕付明瑞知道我闯祸责怪我,那我请问你,哪次付明瑞最后不知道?”
徐锦州顿时一噎,他迫不及待的想举出各种例子,可在记忆里费力搜索,却发现,并没有。
付疏每次闯祸或者欺负秦姨和洛苡,付叔叔最后都会知道,不仅会狠狠罚她,最后还会闹得整个圈子都知道,知道她是一个心胸狭隘任性自私的蠢货,而秦家母女则是以德报怨善良柔弱的典型。
“肯定是仆人看不过眼,告诉付叔叔的!”徐锦州狡辩道:“连他们都看不过眼,可见你做得有多过分!”
嗤——
付疏不由笑出了声:“徐锦州,你这智商……不会是徐家捡来的吧?”
“你xx妈说什么?你才是付家捡来的!”徐锦州当即暴喝一声。
“很遗憾,我姓付,是付家堂堂正正的唯一的小姐。”付疏目色渐冷,看向他时犹如一柄寒光凛冽的剑:“圈子里人人皆知的贤内助,把付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秦女士,如果真想瞒下一些事,会做不到吗?”
短短几句,成功把徐锦州满肚子指责的话都憋在喉咙里,他明明想说
不是这样的,却根本没有反驳的依据。
没错,秦姨能干是大家都知道的,再加上跟付叔叔感情好,付家上下对她都言听计从,是打理内宅的一把好手。
如果她不想让某些事传到叔叔叔耳朵里,真的做不到吗?
看他皱着眉头陷入困惑,付疏冷笑:“在这个圈子里,难道还有人相信结果怎么样不重要,过程才是最重要的?我从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天真。”
“既然最后的结果无疑都指向相反的初衷,那么那些勤勤恳恳的过程,你怎么知道不是作秀?”付疏越说越犀利,仿佛把徐锦州的智商踩在地上碾压:“但凡她秦媛媛是个付出了200的努力却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她就不可能在我母亲刚死之后就立刻上位,你这是在瞧不起她的智商。”
“所以,好好想想吧,她这200的努力到底是用在不让付明瑞知道上了,还是用在看起来不想让他知道却一定要让他知道上了。”
不得不说,她的话振聋发聩,直接把徐锦州震得两眼发懵。
这是他从来没思考过的问题。
他只看到了秦姨的委屈和艰难,还有洛苡明明寄人篱下却自强不息自尊独立的品性,
可付疏说的似乎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