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边是与翡丽金的姐妹情深,她不觉得翡丽金会利用她把哥哥和巴林置于水深火热的地步;一方面她又对穆桢的权威深信不疑,觉得哥哥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欺骗自己。
时至今日,她还觉得对于他们来说,付疏是个外人。
见她还无法做出判断,穆桢失望地摇了摇头,正好阿卜将那身青色衣裳拿来,他拎在手里道:“看清楚,可是这一身?”
乌玛讷讷点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翡丽金嘴唇紧抿,满眼都是不甘和窝火,却又不敢发作,跟着点了点头。
吉颂大姐连忙站出来,痛斥那些动了怀疑心思的人:“来找王妃的明明就是穆桢王,人家小两口愿意干啥干啥,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还议论这议论那,丢不丢人!王妃教我们栽种葱姜你们都忘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巴林人淳朴,她不开口就已经羞愧万分,如今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在心中盘算好一会儿送王妃些什么才能表达由衷的歉意。
穆桢并不阻止她在他面前骂人,而是等吉颂大姐说完了,才挑眉看向乌玛和翡丽金:“你们年纪轻轻的,眼神
差到连本王都认不出来?”
明明他的语气很平常,乌玛却狠狠一抖,在大家鄙夷的眼神中百口莫辩,眼中也蓄了后悔的泪水:“哥,我……”
“不用解释。”穆桢抬手制止了她,他的妹妹他了解,莽撞冲动是真的,但绝对没有害人的那些花花肠子,当然,也没有那种脑子。
他直直看向翡丽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翡丽金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穆桢王已经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和目的,就算解释,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她恶狠狠地瞪了付疏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很快又垂眸,摇头道:“没有,是我误会了王妃,我知错。”
“误会,恐怕不是吧?说是构陷才更准确。”一直没有说话的付疏终于开口,声音如山巅的清泉,清凌却轻缓,让人无法忽视。
她可没有忽略翡丽金刚才那一眼,别说认错悔过,只怕早已将她当成了人生大敌。
既然是敌人,怎么能给对方留喘息的机会呢?
听了阿卜的翻译,翡丽金强装淡定的表情瞬间破裂,惊叫道:“你胡说!我只是一时气急冲动而已,你如此恶意揣测我,
未免太过分了!”
“你若只是看到一次,可以说是莽撞冲动,可你明明看到了不止一次,还带乌玛一起去看,谋划之久,说是冲动也太可笑了。”付疏嗤笑:“何况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看清了本宫姘头的模样,事实上那人明明是穆桢王,而你却不知道,这又作何解释?”
其他人原本还被绕得有些糊涂,如今听阿卜转述她逻辑严谨条理清晰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不过乌玛和翡丽金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出了这种事,大部分人心中不忍,虽然看不上她们的做法,却也不愿意落井下石。
吉颂大姐却不同,她早就已经变成了付疏的“忠实粉丝”,当即站出来道:“王妃说的没错,这明摆着就是构陷,是恶毒至极的污蔑,别拿我们当傻子糊弄!王妃对巴林有恩,你却当众陷害恩人,陷我们于不义,你究竟是何居心?”
翡丽金百口莫辩,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穆桢,企图看得他心软网开一面。
可她却没想到,就算这件事涉及了唯一的亲妹妹,穆桢仍当众处理,没有一点偏私的意思,对于她,他自然也不会心软。
只见他严肃道:“翡
丽金自私恶毒污蔑王妃,置巴林颜面于不顾,鞭四十,牧牛羊四月,乌玛愚钝莽撞当了帮凶,鞭二十,禁闭三月。”
这惩罚对于二人来说,可谓是对症下药,翡丽金被父亲娇养,向来娇气,让她放牧直至寒冬腊月,再加上鞭刑,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乌玛外向好动,一日不出门就难受得很,更别说三个月不出去了,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啊!
于是乎听到这个惩罚,两人的脸都白了,翡丽金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唰地流了下来。
她看了看穆桢又看了看付疏,咬牙道:“她根本就没事,怎么能这么惩罚我们?”
她的父亲阿木奇也连忙跑出来求情:“王,乌玛和翡丽金还是孩子,王妃既然没事,就不要这样施以重罚了吧!天已经冷了,她们若在此时受了鞭刑,冬天只怕会很难熬啊。”
穆桢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哼道:“王妃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不是因为你二人犯的错不严重。你们可曾想过,倘若王妃真的被你们陷害成功,她即将面临什么处境?”
“这惩罚已经是我看在你们初犯的份上减轻了的,若再多言,
就直接流放,永世不得回巴林。”
他这么说,没人觉得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