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东让付疏把镜头凑近些,付疏淡定地照做,金禹崇虽然嫌弃她,但也想搞清楚玉佩的来源,便也强忍着没躲开。
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以前让自己厌恶的刺鼻的香水味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皂香;那张总是糊着厚重粉底、画着上挑眼线和大红唇的脸,此刻也未着粉黛,一副素净自然的模样。
他有一瞬间迷失在对方白皙的皮肤和明艳的五官里,但很快又找回了神志,满脸鄙夷地想:这女人卯着劲儿模仿知意,肯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呵,真以为我会上当?
殊不知付疏压根对他毫无感觉,注意力全在手机镜头上,力求要把玉佩拍得清清楚楚。
半晌过后,手机里传来刘言东惊喜的声音:“这就是我送给知意的那一块!你帮我们把它书赎回来了?”
“赎?”听到这个字,付疏心中便有了猜测,装作不明白地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是看到一个公子哥带着这个,觉得眼熟就问问你。”
“不可能!”刘言东的语气格外笃定:“知意说她是活当,等以后我俩攒够了钱就赎回来,当铺怎么可能卖出去呢?那人在哪,我要跟他去典当行对峙!”
听
了这话,金禹崇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手里捏着玉佩,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疏却道:“你的意思是,许知意把你送给她的传家玉佩当掉换钱了?”
“她快要参加模特大赛了嘛,需要置办一些行头,我都理解的,等我们攒够钱就能赎回来了,我妈也知道她这行不容易,不会怪她的。”刘言东回答。
金禹崇虽然纨绔,但他不傻,这熟稔的语气,如果真像许知意说的只是同居室友,属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且模特大赛的事情还没定,许知意又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参加的?这不是摆明了吃定自己?
他脸色沉的滴水,手紧紧攥着玉佩,恨不得把它捏碎。
之前收到它时他有多感动,现在他就有多恶心。
然而付疏却没想要放过他,继续问道:“去典当行的话,应该要典当人一起吧,许知意呢,不在家吗?”
“她去公司集中培训了,你不知道吗?”刘言东疑惑。
付疏挑眉:“什么培训?”
“就是模特大赛的培训啊,全封闭的,连吃住都要在公司里,知意已经搬去公司宿舍快半个月了,你这段时间没见过她吗?”刘言东语气中带着对女
友由衷的关切。
金禹崇闻言都快要气笑了,什么封闭培训?明明是他听信了许知意的鬼话,以为她不满意之前的住宿条件,给她换了公寓!
他气得牙痒痒,而付疏却打心底升起一股悲悯。
思索几秒后,她还是没有告知刘言东实情,只打哈哈道:“我最近没怎么去公司,不太了解,等过两天我去的时候帮你问问她能不能请假,到时候再去典当行吧。这公子哥我认识,不差这点钱,你放心,跑不了的。”
又聊了两句,她就挂掉了电话。
若说原剧情中最无辜的,当属刘言东无疑。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对女朋友也是一心一意,结果惨遭劈腿不说,还被许知意榨干了所有价值,连母亲给儿媳妇的传家玉佩都没能留住。
基于此,付疏决定还是找个时间当面把事情告诉对方,如果通过电话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至于对方最后怎么抉择,那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她收起手机,毫不留恋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也懒得欣赏金禹崇那张如丧考妣的脸,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金禹崇调整好了情绪,干咳两声以缓解尴尬:“
为什么不跟他说是许知意把玉佩送给我的?”
“你们两个干出来的混蛋事,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承担后果?”付疏冷淡地挑眉。
当然是要让他们狗咬狗,咬出个结果之后再告诉刘言东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金禹崇被这话刺得跳脚,义正言辞地说:“明明我也是被欺骗的受害者!”
付疏笑得更加讽刺,漫不经心地说:“你蠢,你活该。”
“你!”金禹崇何曾像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他恼羞成怒,憋得脸色通红,我看着对方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却有种没处发泄的无力感。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在了解许知意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一想到自己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蠢事,他就恨不得把那个诡计多端谎话连篇的女人按进臭水沟里。
付疏见麻烦解决了,起身离开:“金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那边的合作还需要我去推进。”
“等等,?”金禹崇惊诧地瞪大了眼。
付疏淡淡道:“怎么,金总也知道?”
废话!
金禹崇都懒得回答,只给了她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