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对再次背叛的愤怒,这回付疏全然不像第一次那样淡定,确认江月寒是真的在回避她后,她放学后直接站到他的桌子前:“你跟我出来一下,行吗?”
她眼睛红红的,像只失魂落魄的兔子,整个人又再次萎靡下来,比前段时间更甚。
江月寒终究是不忍心,点了点头,跟在她后面去了文育楼天台。
两人沉默许久,付疏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又想分开了,对吗?”
江月寒抿着唇,半晌才出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三个字!”付疏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一字一顿地叫着男孩的名字:“江月寒,第二次了,如果你确定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江月寒不敢与她对视,垂下眼眸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
付疏顿时泣不成声,踉跄着跑下天台,满心只有绝望。
自那以后,她没办法再与江月寒在同一个空间里学习,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稍微动作心脏就会砰砰响,像要跳出胸膛一样地疼,习惯性地呕吐让她没办法吃进去任何东西,像是随时都可能跟这个世界永别。
付家父母不忍心女儿受苦,便为她办理了休学,一连半年,她都没有再去学校上课。
陆妍妍时常与她联系,偶尔不经意间提起江月寒,他也过得不好,成绩一落千丈,整个人更加沉默寡言了。
高三下学期,付疏身体上的病症基本上好了,于是又回到了学校上课。虽然看到江月寒时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但已经可以忍受,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了。
偏偏江月寒在她回来之后状态更糟,成绩也更差,于是江母再次找上门来。这次的她没有了上次的从容优雅,反而刻薄到有些咄咄逼人。
付疏之前尊敬她是因为江月寒,如今他们两人早已决裂,面对这样的指责和嘲讽,她自然不会受着,反而冷着脸道:“我和江月寒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您能自重,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学习和生活。”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可没成想,第二天江月寒就主动找上来,责怪她对他母亲的不尊重。
付疏心中涌起莫大的愤怒,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道:“我到底还得多惨才能让你们母子满意?不要再来打扰我有那么难吗!来找我之前,你怎么不去问
问你妈妈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不管说了什么,她也是我妈妈。”江月寒皱着眉头固执道。
眼瞧着同桌又红了眼眶,陆妍妍看不下去了,斥责道:“你也知道那是你妈,不是苏苏的妈,管好你自己家人,你是苏苏的谁啊轮得到你管她?”
江月寒脸上露出几分难堪,没辩驳地转头离开,而付疏在他走后,无声地落泪。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他之所以永远理智永远智慧,是因为他爱任何人都绝不会超过爱他自己。
任何人,也包括她。
日子很快熬到高考,休学半年再加上状态不好,付疏的成绩不及从前。但经过高三最后一学期的努力,她也考了相对不错的分数,在年级一百名左右。
而江月寒也只和她差了一点五分。
回校大扫除那天,他们碰巧分到了一组,两人目光相撞,只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们坐在走廊的楼梯上,江月寒认真道:“我的人生像是一座建筑,为了让它稳定坚固,每一块石头都经过最精细的打磨,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严密的计算和计划,不容许出现任何一点偏差和变数,直到你出现。”
付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按理说,她应该恨他怨他,应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不耐烦地走开。
可她没有,她低低地“嗯”了声。
江月寒看向她,那么瘦那么虚弱,仿佛一捏就碎了,终于问出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你恨我吗?”
“之前是恨的。”付疏看向他:“现在无所谓了。”
一瞬间,江月寒哭了。
这是付疏第一次看见他哭,像个孩子一样,嘴里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她竟又有些不忍心了。
也因为这时的异样心情,她刻意跟共同朋友打听了江月寒想要报考的学校,并报了同一所。
她想,如果他们心有灵犀的话,如果江月寒和她有一样的想法的话,或许他们还有可能。
然而一切注定要让她失望,江月寒竟然没去任何大学,而是选择了复读。
付疏心都凉了。上大学之后,她拼命学习兼职参加各种活动,只为了忘掉那个人,而她似乎也真的把他忘了。
她大三开始创业,大四就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家公司的董事。
再后来,她功成名就,是父
母眼里的好女儿、外人眼里的女霸总,却迟迟没有结婚找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