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叶廷恩猝然回眸,身形屹立青衫翻飞,乌黑的发划过英挺的五官,端得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只是这佳公子神色哀戚,无端惹人心疼。
可惜付疏不是原主,对他没有半点同情怜悯,兀自站定淡淡道:“王爷深夜造访,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看来你也知道了。”叶廷恩音调落寞:“本王曾承诺卿,总有一日会亲手为卿披上凤袍,光明正大地娶卿为妻,如今,恐怕是要食言了。”
这副故作深情的模样,差点把付疏整笑了。
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咸不淡地敷衍:“那还真是可惜啊。”
“苏苏不必伤心,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能兑现我对你的承诺,我也愿意抛却生死孤注一掷。”叶廷恩紧接着道:“只要你将这个放到褚砚西的早膳里,他一死,我便有把握翻案!”
付疏眼眸微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嘲讽,再抬头却故意做出犹豫的模样:“这……”
叶廷恩拿出另一颗药丸,宽慰着说:“你放心,这药发作需要半个时辰,只要你在这期间将这颗解药吃下,并离开摄政王府前去城北石府,本王必保你安然无恙。”
怕她不信任自己,他又画起了大饼:“褚砚西死
后,我会给你新的身份,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我的皇后,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是摄政王妃。”
噗呲——
这下付疏彻底忍不住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叶廷恩,你当我是傻子吗?”
叶廷恩脸色一变,沉声道:“什么意思?苏苏,你难道在质疑本王对你的感情?”
“感情?你的感情比地上的污泥还肮脏轻贱,谁稀罕?”付疏嗤笑:“不过蠢笨如你,事到如今还拿这么老套的招数来糊弄我,也属实情有可原。”
“你!”似乎没想到深爱自己的女人竟然如此贬低自己,叶廷恩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正好付疏也不想听他说,直接打断道:“让我猜猜,你这毒药发作根本不需要那么久,而另一瓶里其实也不是解药,对吧?你恨不得褚砚西现在就驾鹤西去,等到明天已是极限,又怎么会准备给他用这么慢效的毒?”
“只怕他吃了早膳后会当场毙命,我也根本没机会吃解药逃跑,到时候死无对证,没人知道毒是你下的,你也不必娶一个伺候过摄政王的女人。一石二鸟,简直妙极了。”
叶廷恩顿时一副痛心模样:“苏苏,你怎么能这么想本王?本王对你的感情日月可鉴,绝没有半点异心,
荔儿……?荔儿也只是因为像你罢了!”
“是吗?只要你敢像你说的先吃毒药后吃解药,我就信你,你敢吗?”付疏挑眉轻笑。
叶廷恩顿时一噎,半晌才气短道:“这解药难得,世间仅此一颗,本王若吃了,你明日可就没有了,本王怎么忍心?”
付疏却半点不上套,一字一句坚定道:“只要你吃了,明天哪怕我为你而死也心甘情愿,没有半点怨言。”
叶廷恩再也演不下去,恼羞成怒道:“付疏,你为何非要逼我?!”
这副阴险偏执的嘴脸倒是让人看着顺眼多了,至少真实。
付疏淡定地拂了拂裙摆,冷淡道::“只许王爷骗人送命,不许旁人不上当,难不成王爷真以为天下皆得围着你打转不成?”
她这副模样,让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叶廷恩大受打击,但他还记得自己的逃犯身份,故作痛心道:“好,既然你如此不念旧情,那本王走便是!”
说罢,转头就要开溜。
可付疏的动作却先他一步,脚一点便飞身堵住他的去路,优雅道:“王爷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走?”
叶廷恩此时才反应过来,眼睛陡然瞪大,颤手指着她道:“是你,你是出卖的我!”
“说你蠢你还真
是当仁不让,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晚了?”付疏捂嘴娇笑:“说是出卖多难听,我这是弃暗投明。”
言罢,她直接出手朝叶廷恩的肩膀抓去。
叶廷恩也反应迅速,招招狠厉地与她交起手来,下狠心要置她于死地。
他嘴上也不闲着:“本王好心救你姐妹二人,教予你保护自己的能力,你竟然恩将仇报转投他人,用本王教你的武功来对付本王,贱人!”
付疏不理会他的言语激将,专心致志地与他对招。她和叶廷恩的功夫同出一源不相上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好在加入摄政王府后,她也没有疏于练习,而是将现代搏击与古武融合,招式更加精炼走位更加刁钻,杀伤力也大有提升。
只见她后仰躲过叶廷恩一掌,扭身踏上院墙,凭借出色的核心力量伸展躯干几乎与地平行,一个后空翻双脚蹬上叶廷恩的腰子,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多亏了原主骨骼清奇,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否则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