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兴胜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孔周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乱。
他轻咳一声稳住心神，中气十足地说：“苏董，该调查核实的我都调查核实过，希翼这个项目我们稳赚不赔。个人恩怨咱们私下谈，你又何必把自己弄得太难看？”
呵——
一生轻笑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场景，让众人都不禁看了过去。
付疏像才发现自己笑出了声似的，连忙掩嘴，从容不迫道：“不好意思，想起了个笑话。”
孔周然不满地瞪起眼：“付疏，你非要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捣乱是吗？能不能成熟一点！”
付疏眉一挑，气势半点不输地回怼：“怎么，第一次看人胡说八道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不允许我笑了？”
听懂她话中的讽刺，孔周然咬牙切齿：“谁胡说八道？付疏，你给我说清楚。”
“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一张嘴想放什么屁我都清清楚楚，还能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付疏冷嗤。
孔周然这回是真的忍不住怒气，铁青着脸说：“我说了你不要捣乱！现在是在公司，你作为股东要公事公办，不要扰乱公司秩序。”
付
疏也丝毫不慌，将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拍在会议桌上，冷下声音道：“扰乱公司秩序的明明是你。”
“希翼的项目明明是你冲动冒进没有调查就签下了高价合约，却不知悔改谎话连篇，企图误导欺骗公司上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东窗事发，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不仅公司会沦为同行的笑话，员工对上层领导的信任度也会急剧降低，一个谎话连篇的领导人怎么建立企业文化，怎么凝聚员工的忠诚度？到时候轻则人心涣散消极怠工，重则员工大范围跳槽离职，公司还怎么运行下去？”
“东亚的项目，原本孙震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临时换负责人，如今出了疏漏，你不仅没有做到赏罚分明，还包庇犯错者。”
“把公司搅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捣乱，我看你才是那个最大的搅屎棍！”
眼看着孔周然涨红了脸想要反驳，付疏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接看向苏兴胜：“有些人不到黄河不死心，再这样下去公司就完了，苏董您还念什么旧情？”
她这话说完，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苏兴胜身上，就连
孔周然也憋住了到嘴边的狡辩，看看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苏兴胜见状，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既然孔总还是不知悔改，为了公司的未来，为了那些因为信任而加入我们的员工，我也只能不顾及咱们兄弟的情分了。”
说着，他让助理把资料分发下去，连孔周然面前也放了一份。
孔周然表情僵硬，神色晦暗不明地打开资料，就看到那上面不仅有希翼何总这几天的会客记录，还有两份份草拟的合同。
会客记录里没有任何跟己方公司业务重合的从业人员，但这并不完全能证明何总没就这个项目和其他公司接触过，最重要的是那两份合同。
两份合同一份是希翼的草拟合同，另一份是希翼那边给己方公司的第一版，乍一看，连个标点符号的差别都没有。让人不由感叹，希翼科技果然是以严谨著称的大公司。
有人不明白了，出声问：“苏董，就是两份合同和一个会客名单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吧？用这个来给孔总定罪，会不会有点太牵强了？”
“是啊是啊，孔总不至于拿这么大的事冲业绩。”
王董不愧是老油
条，只一看文件就懂了，朝付疏点了点头。
而苏兴胜也适时出声：“不着急，没看懂的不妨仔细看看，比方说日期什么的。”
日期？
众人连忙看向草拟合同的打印日期，5月12日，没什么特殊的。而第一班合同的打印日期是5月17日，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但仔细一想，诶？孔总给何总打电话那天大家都在场，是5月15号，也就是说，草拟合同早在孔总答应提价之前，就已经拟定好了。
可对方是怎么知道孔总会答应提价呢？不是说有其他的公司准备跟希翼签约吗？
除非，他们早知道孔总会答应提价，而自始至终那个所谓的竞争对手也没有其人。
苏兴胜补充道：“希翼科技法务部一共只拟订过两个版本合同，合作方都是我们公司，只是两次价格不同，第二版比第一版提高了六个点。这就奇怪了，孔总口中和他们即将签约的竞争对手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按理说除非特殊原因，公司之间的合作竞争并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不存在查了一通下来连竞争对手的毛都没看见的情况，除非这个竞争对手根本不存
在。
听到苏兴胜的质问，孔周然的脸色很不好看，一是因为自己被希翼耍了，二则是因为苏兴胜和付疏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