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付疏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就没再关注过孔周然的事。
只是偶尔苏兴胜会向她分享某些事高兴高兴,比如说孔周然因为股东大会的尴尬沉寂了很长时间,为了置气,竟然在公司上升势头最猛的时候抛售了所有股份。
比如说他并没有拿着那些卖掉股份的钱安分养老,而是投资了公司的竞争对手,结果赔得一塌糊涂。
再比如说孔周然的儿子长大后竟然是个蓝眼睛金头发的混血儿,又惹得圈子里的人好一通嘲笑。
而好巧不巧,付母前两天也打电话来,说付楹和孔周然天天吵架,甚至一度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最后却都忍了下来。
还说付楹没有以前那么孝顺了,每次回付家都对付父付母恶语相向,就好像她走到如今的地步都是父母的错一样。
言语这种不乏对以前日子的怀念。
付疏听着当个乐子,但也没有一直听人宣泄负能量的习惯,更没有和他们重修旧好的打算,很敷衍地挂了电话。
知道他们都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
只是她没想到,孔周然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刚做完spa回家就看到渣男站在自家门口,付疏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好了。
尤其是对方胡子拉碴衣服也皱皱巴巴,身上还带着股酸臭味,模样令人十分窒息。
付疏不客气地问:“你来干嘛?”
孔周然抬起头,做出自以为深情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我后悔了,苏苏,我真的后悔了。”
看付疏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动容,他继续道:“要是我当初能经受住诱惑,我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苏苏,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付疏真的很想吐,但看在自己是个美女的份上,她决定还是要保持形象,冷漠道:“现在是我二十多年里最快乐幸福的日子,说来还得感谢你和付楹。”
“所以你千万别后悔,因为后悔也没用。为男人牺牲自己累死累活,狗都不干。”
“苏苏,我知道你说得都是气话。”孔周然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要不是心里有我,你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找下一任?”
“不是,我离了男人不能活吗?你就不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哪来的自信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付疏顺手指了指别墅门口的黑色大理石装饰。
因为有阿姨定期清理,那大理石可以说是光可鉴人,明晃晃地把门口的两人映在上面。
一个优雅富贵一个落魄邋遢,对比不要太惨烈。
这画面彻底刺痛了孔周然的神经,怒火和羞耻腾地窜上脑袋,他猝不及防地掐住付疏的脖子,狰狞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个贱/人!”
他下了死手,付疏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抵在了墙上。
窒息感一阵阵袭来,她伸手掰向对方的小拇指,可孔周然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只稍稍松了松力气就又往死里掐着她。
流进气管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付疏甚至感觉眼前开始发黑,却仍稳住心神,慢慢抬起脚,争取一击即中。
她手扣住大理石装饰稳住身体,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踹,正中对方的脆弱地带。
只听孔周然“嗷”了一声,身体顿时弓成虾米,也顾不得掐她了。
幸好今天穿了尖头高跟。
顾不得多想,付疏按响院子里的报警器,踢掉高跟鞋转身就跑。
孔周然忍着剧痛在身后追:“别跑!妈/的贱/人,等我抓到你的!”
别墅区大多清净,跑半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前面更是有人家在升级排水系统,路上有很多石子和沥青。
这对于赤着脚的付疏
无疑是一种考验,但命比脚重要,该路过还是得路过。
她在脑海中规划着损伤最小的路线,没看到旁边的鹅卵石小路上正走过来一个人:“付疏?”
付疏回头,就见对方震惊又担忧地匆匆跑来:“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连忙脱下自己的运动鞋亲手给她穿好,然后又解下围巾围在她红彤彤的脖子上。
看着他雪白的袜子沾上尘土,付疏不由心头一暖,开口时喉咙还有些哑:“孔周然今天来了,想对我行凶,我就跑出来了。”
她刚刚回头时没看到孔周然的身影,要么是疼痛难忍倒半路上了,要么就是看到苏建国后跑掉了。
苏建国冷峻的脸上难得积聚起怒意,但对她说话的语气仍旧温柔:“别担心,我会陪你,我们先去咖啡馆坐坐平复一下情绪吧。”
毕竟孔周然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不知道他有没有武器,又能做出多么疯狂的事,回去找他显然不太理智。
他绅士地揽住付疏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出电话报警,全程冷静妥帖,却不难看出蕴藏在他眼底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