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彦脸色顿时煞白,再也笑不出来,惊愕地看着每一个李冬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群之扔了酒杯,急急忙忙从兜里掏出平安符,做出防御姿态。
宴会厅里有上百个李冬来,此时此刻,他们全都朝着两人露出诡异的微笑。
“游戏好玩吗?”
严彦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张群之一下子领悟到其中含义,瞬间浑身血液凝滞,眼神惊恐的看向手里的平安符。
只见符篆竟然无火自燃,一点点化为灰烬。
“不,不可能!”
严彦被愤怒冲昏头脑,气得冲过来抓住张群之质问道:“他不是已经被你们张家长老打得魂飞魄散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张群之,你xx妈的骗老子是不是!”
张群之却惊恐地看着他身后。
“我……我们其实从来没有逃出过京城18号……”
他浑身抖得不成样。
严彦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只见原本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竟然迅速被一片黑暗吞噬掉。
紧接着,诡异的黑暗蔓延到他俩的身上。
他一身名牌高定西装,变回了一年多前他被困在京城18号时的穿扮,胸前还挂着一根空荡荡的绳子,那是曾经
挂着辟邪玉的绳。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随着话音落下。
周围的环境已然变成了京城18号。
而他就站在顶楼天台上。
见此情景,严彦面如土色,整个人都傻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找了大师消灭李冬来的鬼魂,新电影也大获成功,财富和名望都有了,人生到达前所未有的巅峰。
可到头来却告诉他,他所经历的这一年多的种种,原来自始至终只是一个迷惑心智的幻境!
他和张群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京城18号半步。
他俩就像是砧板鱼肉,只能任由李冬来的宰割。
一种史无前例的绝望和崩溃笼罩住他。
严彦怕了,感到无比的毛骨悚然,扑通一下跪在李冬来的面前。
“冬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财富补偿你,只要你不杀我,我,我一辈子供奉你都行!”
看见严彦吓得屁滚尿流地跪下求饶,张群之也急忙跪下。
“冬来,我其实对你没有什么恶意的,是严彦!当年他嫉妒你学习成绩好,说你是农村来的泥腿子,是他带头欺负你的,我什么也没做啊,求求你,放过我……”
“我现在是张家子弟
,我有修道的,我可以超度你的冤魂,让你得到解脱!”
听着两人口是心非的求饶。
李冬来发出一道阴冷的笑声。
“校园霸凌没有旁观者,只有施暴者和受害者。张群之,你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吗?”
“是,是啊……”张群之急切的表明,“你忘了吗,当初是严彦带头欺负你的,我没有对你动过手啊。”
“那为什么你明知道我还有气在,却选择性无视我的求救,还拿铁锹把我敲昏,将我活埋?”
此话一出,张群之脸色煞白,浑身一震,瘫坐在地上。
脑海中顿时闪过十八年前出事的那一天。
前一天严彦提议将李冬来骗来京城18号,想吓唬吓唬李冬来,就趁着玩游戏的间隙,他们八个人偷偷跑了,临走时把唯一的逃生通道给锁上。
之后,他们八人去网吧通宵打游戏,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那时他们明知李冬来还在鬼宅里待着,但严彦说熬了通宵太累了,先回家睡一觉,再去鬼宅找李冬来。
就这样,他们八人谁也没有去看李冬来,就都回了家。
等他们想起李冬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李冬来那个穿着破旧衣服,全身沾着水泥灰
,两鬓斑白的老父亲来到学校找人,说李冬来两天没回家了。
李冬来的父亲是在工地上扛水泥的,有时候还得值夜班看守水泥,免得被人偷了。
儿子失踪的时候,他正在工地上干活,等他回家,才发现家里冷清不已,饭菜都馊了,一看就是儿子没回过家。
一问邻居才知道,前天晚上他儿子就没回过家。
老师当时来问他们几人,他们绝口不提把李冬来带去京城18号的事,互相作证,只说那天没上晚自习是去网吧打游戏了,有网吧老板可以作证。
至于李冬来为什么逃课,他们都说不知道。
等一放学,已经是下午了。
严彦带着他们回到京城18号,想警告李冬来回家后别乱说话。
结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