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让柳幸川和老奶奶震惊了。
“夭夭，你说这位老奶奶竟然是……？”
“姑娘你怎么会……！”
两人双双惊讶地看着她。
白夭笑道：“你身上有神性，虽然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感应出来的。”
土地婆更诧异了，“老身苏醒这几年，从来没人能认出老身，姑娘又是怎么认出来并且笃定老身就是土地婆，说不定老身是其他神明呢？”
“还是你身上的气息吧，加上经过你编织的人偶娃娃里都会多了一点祝福，这点祝福是透着京城土地的气息，除了当地土地，谁能携带本土之气的祝福呢？”
“当然是土地了。”
相比认出土地婆，白夭其实更疑惑的是，“十几年前我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应到你的气息，当时的京城，土地和城隍都是空缺的。”
十多年前，她助力青蓬接任神职，成为京城城隍。
当时她就感应过的，京城神职都是空缺无人的。
如果当时有土地婆在，哪怕她在沉睡中，她也能察觉到的，可当时查不到。
现在却突然冒出个土地婆来，实在奇怪。
“请问，你是哪年授予的土地之职？”
土地婆如实
说道：“老身担任京城土地已有一千七百余年，敢问姑娘是？”
能够认出她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白夭客气抱拳：“白夭。”
“白夭？”土地婆脸色巨变，不可思议地尖叫道：“白夭！你就是十三年前救世的白天尊？！”
白夭被她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赶紧捂住她的嘴，“土地婆，低调啊！”
土地婆满脸狂喜，“老身想起来了你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就是玄学院那座雕像的脸啊！”
白夭扶额。
她真该好好感谢一下秦雨薇的，造了这么大的一座雕像矗立在玄学院，让她走哪都有人认出来。
“咳咳，土地婆婆啊，我们先不聊这些。”白夭正色道：“我看到你身上的神性在流逝着，是大限已到了么？”
土地婆无奈一笑，“是啊，老身苏醒后就发现了。”
“虽然世界已经灵气复苏，但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信仰本方土地了，城隍庙那边香火倒是很鼎盛，老身去过城隍庙，见过青蓬城隍，他提过你的事迹，老身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着她画风又要跑歪了，白夭赶紧道：“所以你在夜市摆摊编织娃娃，只要卖掉一个娃娃，就能收获一点信
仰是吧？”
土地婆看向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神！
“不愧是白天尊，这都猜到了。”
“没错，老身大限快到了，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换取微末的信仰来维持神性。”
“没有信仰做供奉的神明，总有一天会消亡的。”
“所以，老身从来不赊账，还请白天尊见谅。”
白夭沉默半晌，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的么？”
土地婆摇头，“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世间早已不是老身认识的那个世间了，老身只记得，当任本方土地一千七百余年……”
白夭看向柳幸川：“她好像是九州时期的土地婆，也许是当年天劫之下的幸存者。”
柳幸川点头：“灵气复苏后，华国境内苏醒了不少鬼神，但他们沉睡太久，已经失去信仰，全都在渐渐走向消亡中。”
土地，山神，城隍就属于鬼神，他们是人间的基层神祇，自古以来庇佑人间。
但因为天劫的原因，灵气枯竭，众神陨落，作为鬼神的他们有的已经葬身于天劫之下，有的陷入沉睡，有的还残留着部分神性，继续守护着人间，在时光的流逝中，默默走向灭亡。
白夭严肃道：“山神，土
地，城隍在灵气复苏的今天更不能缺失了，他们保佑本地百姓的平安，能让这一方土地免受自然灾害的侵袭，能保护森林生态，地脉矿藏和山中生灵，缺一不可。”
比如山神，如果森林没有山神的镇守，一些无良奸人就会去森林乱砍滥伐，肆意开采山中资源，破坏生态。
他们得到的信仰越多，庇佑之力就会更强，反之也一样。
振兴和发展是需要他们的。
土地婆猛地握住她的手，“白天尊，你有办法吗？我们虽然能感受到充盈的灵气，但是……没有信仰作为支撑，我们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啊。”
“人类的信仰是我们保护人间的力量来源。”
白夭说道：“我会吩咐九局，重新建盖城隍、土地、山神庙，让世人正视你们的存在，恢复你们的香火。”
土地婆激动不已，“谢谢你，白天尊，真的！要不是你，老身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谢谢！”
白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