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处似是染了污渍,光线晦暗,让人辨不清是墨迹还是血迹。
行走间,污渍越发的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静檀院。
两盏灯笼,摇摇晃晃。
谢灼沐浴更衣,擦的半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昏黄的烛火投下一片阴影。
倚着椅背,眼睛微眯,细长的手指揉按着眉心“宴寻,徐太医可来复命?”
宴寻推过一盏温度适宜的茶“小侯爷,徐太医说汝阳伯府顾知公子非先天禀赋不足,而是中了黔中的半竹礵。”
谢灼揉按眉心的手顿了顿“中毒?”
宴寻颔首,将徐太医的诊断结果一字不漏转述。
谢灼端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两口,缓缓道“顾大姑娘可还好?”
宴寻:……
他该怎么告诉小侯爷,顾大姑娘揪着顾扶曦的衣领,几乎将顾扶曦撞死。
顾大姑娘到底还有些理智,没有在众目睽睽下弄死顾扶曦。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离开伯府时,顾扶曦在小心翼翼挑破嘴里被烫起的水泡。
他又该怎么告诉小侯爷,顾大姑娘手执匕首,面无表情划瞎了顾扶曦贴身丫鬟的双目,割掉了对方的舌头。
“实话实说。”谢灼眼皮轻掀,淡声道。
宴寻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将他目睹的一幕幕尽数告知。
谢灼手指微屈,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案桌,吩咐道“把私库里的药材细细整理整理,记录成册,送去给徐太医一观,如有需要,可直接取用。”
宴寻眨眼:这算不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顾大姑娘的钩子还没放下,小侯爷便纵身一跃咬了上去。
翘嘴都没有如此不值钱。
“小侯爷,您当真决定是她了吗?”宴寻壮着胆子,小声问道。
谢灼清冷如薄雪覆枯枝的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光“谁又能知道呢。”
“或许是她决定是我了。”
宴寻一头雾水,茫然道“莫不是小侯爷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