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云姐家里,找到了好几床被褥。
木的撑衣杆子也被拿回去劈柴了。
到了第二天,两家一块出发地下避难所。
杨荣是被杨似珠和许清柔给抬过去的。
易建聪的疯狂报复,给杨荣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的儿子没了。
可笑他当时还安慰易建聪,以后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给他生儿子。
就像他一样。
许清柔不就是他后找的吗。
余溪风的妈妈只愿意生一个,一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余溪风是男是女。
只要她出生,余溪风的妈妈就去做结扎。
他一边肾脏严重受损。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他对杨似珠好了很多,说话客气尊重了很多。
杨似珠受宠若惊。
两家到了避难所。
他们来得实在太迟,最终在八区安顿下来。
赵遥住了两天,一路打听着找到了云姐。
云姐在屋子里正和胖子在做饭。
锅上煨着白米,里面的菜丁还是胖子带回来的。
胖子上班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这做的是云姐一个人的量。
赵遥一掀帘子,里面的米香扑鼻。
赵遥眼里闪过嫉妒。
云姐擦了擦手,走了出去:“你来啦,有些日子没见到了,来,坐。”
赵遥先看了眼胖子:“这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云姐笑笑,给她递了杯水:“我男人,凑一块过日子。”
胖子冲她打了个招呼,继续在灶上忙活。
赵遥观察着胖子,心里不是滋味。
她家胡强勇被她婆婆教坏了,平时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
哪有云姐这老公的眼力见。
看这身量,还有肚子上的膘,就知道,是个在天灾后也享福的。
赵遥笑得有些勉强:“看来云姐你日子过得不错,亏我找不到你人,还一直念着你呢,让我担心了好久。
你说你也是,有了好去处,怎么不和我们这些老邻居说一声,说不得,还能喝杯喜酒。”
云姐听出她话里的埋怨,没接话。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谁办得起喜酒。
在这说梦话呢。
“小余呢,”赵遥里外打量了好几圈,“她怎么没和你在一块。”
云姐一时还不清楚她的目的,余溪风也交代过她,不要和人说她的事。
想来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云姐摇头:“我不清楚,可能也在地下避难所?你后边几个区问问,说不定有消息。”
一路过来,赵遥看到的的最好的块,就是二区。
云姐的位置,在二区里都算头一份的了。
赵遥道:“怎么,小余竟然没和你联系,你们不一块搬出来的吗?”
“你这话说得,我和我男人过日子,又不是和小余过日子。”
胖子在厨房嘿嘿地笑。
赵遥讨了个没趣:“这不是看你们走得近嘛,要我说,那余溪风就是个没心肝的。”
云姐都无语了,赵遥却说得兴起。
“你不知道她亲爹一家有多惨,借住的那一户,那个易建聪是个疯的,给人捅了一刀。”
“怎么会这样。”云姐吃了一惊。
“谁说呢,易家的,他老婆走得早,就留这么个女儿,平时也没个伴,女儿一死,可不就得疯。”
云姐听了一会儿:“以前也没听说过,他女儿身体不好,这五六个人住一起,冻也不能就冻他女儿一个吧。”
“余溪风她弟也冻死了,不对,不是冻死的,本来都好差不多了,那易建聪给他们一家都下了毒,也是造孽。”赵遥说。
云姐听得心惊肉跳。
“杨荣可是她亲爹啊,还有那弟弟妹妹也是亲的,现在那一家不像个样子,你说余溪风,当时还能吹着空调,啧啧。
云姐,你要是有她的消息,你可一定得告诉我。”
云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嗯,那肯定。”
“你这煤炭还有这么多,你这二区暖和啊,哪里就用得了这么多蜂窝煤,我家刚到,那个八区就在入口边上,那叫一个冷,咱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云姐,你可不可以分我点。”
赵遥道:“你放心,我不白要,我出钱买。”
她摸出身上崭新的纸币。
哈?
钱?
纸的?
那和白要有什么区别,卫生纸都比这个有用。
云姐没和赵遥撕破脸,她朝胖子丢了个眼色。
胖子颠颠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