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弟子,语气难掩波澜道:“你受苦了。”
凤清韵闻言鼻头蓦然一酸,可看着她半透明的身体,心下难掩悲痛道:“师尊,您当真已…”
“生死不过仙途的一部分,轮回也只是修行的另一条道路而已。“钟御兰宽慰道,“为师能再见到你已经是上天庇佑了,不必为我难过。”
凤清韵心下还是难掩伤痛,但见钟御兰魂魄完整,并无残缺迹象,总归得到了些许宽慰。
勉强从悲痛中回过神后,凤清韵一下子想起来了:“他们两人呢?”
“你想问的恐怕不是他们,而是他吧。“钟御兰闻言一眼看穿了他的心心思,当即轻笑了一下道,“放心,为师只是稍稍分开跟他们说几句话,不会把你那道侣怎么样的。”道侣……
凤清韵脸一热,前一秒还在拎着剑想砍人,这一秒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和他还未举办道侣大典…”“没办应该也不远了。“钟御兰柔声道,“虽然为师不能亲临,但还是恭喜我们清韵,找到了当真深爱你的良人。”
凤清韵闻言脸更热了,下意识把麟霜剑背到了身后,但也从钟御兰的话语间听出了她的态度,背着手摩挲着剑柄道:“我还以为……方才师尊出手,便是不想让我杀他。”凤清韵没说“他"是谁,但二人显然对此心心知肚明。其实若是没有前世之事,不知道他做的那些纵容姑息之事,仅看此生的慕寒阳,他明面上确实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寒阳剑尊。
至于他给凤清韵下血契一事,传出去也不过是仙宫“家事”,对于外人而言,这完全称不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凤清韵不顾同门之情,反而要残害手足,此事传出去,正道那些人恐怕又要忍不住说到三分了。可钟御兰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从他给你下血契那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你的师兄,也不再是我的徒弟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后发自内心道:“是我教徒无方,监管不严……让你受苦了,清韵。”
凤清韵喉咙一紧连忙道:“不……这和您没有关系,您不必为此自责。”
“你不怪为师,为师却不能当真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没有责任,不过眼下确实不是取他性命的时候。“钟御兰道,“我的魂魄在此封闭万年,如今空间因你们的到来而破碎,我以这种状况能存在的时间恐怕没有多少了,眼下长话短说,你且听好。”
“……万年?"凤清韵愕然道,“您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钟御兰接下来,以一种极度简练的描述方式,将她所能触及的,有关整个世界的“真相”,原原本本地描述了出来“麒麟为走兽之长,又称四象之外的第五相,传闻袍司掌时空之力,也死在了上古那场战争中,但所有遗迹都没能找到池的身影。”
“你刚化形那年,我境界已经到了渡劫期巅峰,眼看着自己卡在瓶颈无法飞升,便动了寻找麒麟的念头。”“毕竞他是司掌时空的第五相,若是袍没死,说不定飞升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这里,有什么答案在凤清韵心头呼之欲出:“您最后…找到了?”
“找到了。“钟御兰的神色却并不高兴,反而有些凝重,"但我找到的,并非活着的麒麟,而是袍死后飘在时空裂缝中的心脏,以及池的麒麟角。”
“我在裂缝中听到了麒麟最后的遗言,将袍的心脏铸造成了一把剑,让他选择有缘之人,作为答谢,池将麒麟角以及此物的用法传授给了我。”
“一一麒麟选择了你。”
凤清韵不知为何喉咙一紧,垂眸看向了手中的麟霜剑:“麒麟之心…便在麟霜剑中?”
“没错。"钟御兰点了点头,“但当时的我依旧一无所知,在将剑交给你后,我自觉完成了麒麟的遗愿,于是拿着袍作为报酬给我的麒麟角,发动了袍所谓的,只有单向的破碎虚空之旅。”
“我因此一一窥探到了上古之事。”
在钟御兰接下来的描述中,她用麒麟角划开了时空裂缝,毅然决然地持着剑迈入了这生死不明的裂缝中。在时空混流中,她看到了未来即将到来的天崩,也窥探到了上古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看到了无数仙人降落在了这片大地上,数量之多甚至超过了钟御兰在世时,此方世界渡劫期大能的数量总和。可上古之战时,参与战争的渡劫期修士甚至比仙人数量还要多。
而且那些仙人在血战中居然并不站上风,隐约之间,似乎还在畏惧着什么。
“一一畏惧?“凤清韵微微蹙眉,脑海中却不禁浮现了那个黑衣的剑修,“他们在畏惧什么人吗,还是在畏惧别的?”
“我不知道那些仙人在恐惧什么。“钟御兰摇了摇头,转而道,“我只知道,那些上面下来的仙人,最终赢得了整场战争,达成了他们的最终目的一一他们肢解了此方世界的天道。”
此话一出,本就虚无的空间蓦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凤清韵攥着剑,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肢解了……天道?”
“没错。那些仙人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