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放得很轻。
顾玉垂下眼帘,这不意外,妹妹终年养在深闺,猛一出去,看过外面世界,睡不着是应该的。
便道:“不要想太多,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只听妹妹道:“我想做点什么,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我会弹琴,会写诗,会刺绣,但似乎没什么用。
”
顾玉实话实说:“放在外面是没什么用。”
这些东西对贵女来说是锦上添花,对她妹妹来说,则多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副作用。
还记得十一二岁那年暮春,妹妹抽抽噎噎送给她一张红笺,上面洒满了泪痕,当时妹妹说的什么来着?
“昨夜东风无情,吹散万千樱雪,做了这首诗,送给哥哥品鉴。”
她打开那张红笺,满纸的春花秋月,但字里行间写着两个字:矫情。
但她不忍心打击到妹妹的自尊心,看过后说了句写得很好。
不过谁没有个年少的时候呢。
她在现代的十一二岁时,还在孤儿院舔盘子,学哈巴狗喝水呢。
反观她妹妹都能写诗了,比她强太多。
妹妹接着道:“我以前总是瞧不起那些农妇商妇,觉得她们言行粗鄙,可是现在才知道,能把那么大的田地照顾好,能把一个小摊位经营好,该多难啊。”
她们生得不易,活得不易,反观我,每日衣食无忧,却在伤春悲秋,空度时光,回首看去,尽是惘然。”
顾玉扬了扬眉:“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顾琼眉眼尽是认真,道:“所以哥哥,你说,我能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