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落云湘惶恐的摆摆手,“穆神医您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怎可拜我这等被万人唾弃之人为师,万万不可!”
“老夫从不在乎那些世俗眼光。”穆昭山紧跟上一步,面上满是诚恳,“师父,你就答应我吧。”
落云湘蓦地起来一身鸡皮疙瘩,被一位老大爷叫师父的感觉,也太怪了!
“神医,万万不可!”
打这日起,稷王府内就经常能看见荒谬的一幕。
须发全白的老头,手中拿着个小本,年纪一把身手倒是矫健,亦步亦趋的跟在落云湘身后写写画画。
就算落云湘如厕,穆昭山都蹲在门口的空地上守着。
“穆老,我求求你了,让我歇会儿吧!”
后花园内,落云湘神色恍惚的托着下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啊,你不是神医吗。”
“和师父比还是差远了。”穆昭山认真的在药方中勾画,指着其中的一味药,“师父,你看这个……”
“不要叫我师父啊……”落云湘抓狂的捂着耳朵狂奔。
不远处,时慕儒看着这鸡飞狗跳的稷王府,无奈的摇头,留下一声叹息。
……
“可是黄酒炮制的蜈
蚣,和寻常蜈蚣又有什么不同呢?”
清雅幽香的小院中,穆昭山趴在石桌边上,眼珠子都要贴在药方上了。
昨日落云湘将医治时慕儒的最后一味药告诉了他,他已经琢磨了一整夜,始终看不明白这味药到底有何妙用。
落云湘翘着脚悠哉的看着头顶的飞燕,一伸手,穆昭山便识趣的递了个剥了皮的橘子过去。
“药材虽然相同,但是炮制方法对药性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她卖了个关子,拿过前几日医馆送来的蜈蚣,“你看这个黄酒的,它……”
“穆神医,王妃,不好了!”
突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绊在门框上狠狠的摔在落云湘面前,“王爷,王爷病发了。”
“什么!”
落云湘瞬间收敛了脸上原本的悠闲,一双凤眸微眯。
她将手中的蜈蚣扔给身边的碧瑶,立刻跑向时慕儒的卧房。
还未走进,落云湘和穆昭山二人就听到了屋中传来打砸的声音。
下人焦急的围绕一团,看见他们二人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王爷发病多久了?”落云湘边走边问。
小厮连忙回复,“不过片刻。”
进了屋,时慕儒极度痛苦的在地板上翻滚。
脖颈的青筋暴起,满头的冷汗映着苍白紧绷的嘴唇。
穆昭山见状连忙过去,刚走到一半被心急的落云湘拦住,“我来。”
她没再多说,银针闪过瞳孔,手指翻飞间几根银针没入时慕儒身上的各处穴位。
不过几个呼吸间,地上抽搐难止的时慕儒逐渐安静下来。
穆昭山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银针是每位医者的必修课,他的一手银针也是出了名的,有不少人重金求他施针医治。
可他的那一手,相比较落云湘对待急症的针灸之法,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此生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做到如此境地。
“穆神医。”落云湘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珠,“他的病你熟,来帮个忙,用温和之法压制。”
在二人齐心协力下,半个时辰后终将时慕儒的病情压制住,挪回床上。
穆昭山不住的偷瞟落云湘,心中的佩服更加浓烈,“师父,你的这手银针可得教教我。”
落云湘没做反应,她此时没空陪这老小孩胡闹,仔细观察着尚在昏迷的时慕儒。
“咳……”
床榻上的男人两鬓
被冷汗打湿,紧蹙双眉,冷不丁的剧烈抖动后睁开眼睛。
这样的感觉他早已不陌生,淡淡开口,“辛苦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
落云湘看着他眼底的痛楚心头莫名一揪,抿嘴问道。
时慕儒沉默的摇摇头,再度闭上眼眸让人猜不透心思。
他自幼被这怪病折磨,经历了数次的期待和失望。
死亡的阴云,是与他相伴一生的。
落云湘和身旁的穆昭山对视一眼,后者收起玩笑的面容,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发病的频率不对。”穆昭山直言,“太频繁了。”
时慕儒缓慢的抬起双眸,随后转向落云湘。
他在等她的结果。
“穆神医说的不错。”
落云湘点点头,“我采取的是温和治疗,没有强药的加持,按理说对于你本身的免疫系统不会造成损伤。”
她迅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药方与治疗方法,又回想着吃食,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