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穆昭山急匆匆的出去,又端着煎好的药回来,她才又站到病人的身边。
“直接服用吗?”穆昭山端着药碗旁若无人的询问。
落云湘微微摇头,“兑点黄酒送服。”
“拿黄酒来。”穆昭山立刻扭头厉声吩咐。
穆昭山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很快有人端来热黄酒。
落云湘将病人的头微微抬起,穆昭山亲自喂药。
而原本什么吃什么药都尽数吐出的病人,此时竟全然服用下去,一滴不剩。
这药是喂进去,药效便要看接下来的反应。
医馆众人屏气凝神,俱是吊着根神经盯着中央的病人。
“咳,咳咳……”
不过几息,满脸死气的男人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面色扭曲看起来极其的痛苦,嘴中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众人神色大变,有为男子担忧的,也有看落云湘笑话的。
方才说那般大话,如今真的把人给医坏了。
“说那么多屁话,我看你现在怎么弄!”
小奇还是年轻,压不住心里的话,“虚张声势的庸医,你这和杀人有何区别。”
“闭嘴!”
对这种小屁孩落云湘可不留情,抬头狠狠的剜他一眼,吓的后者噤若寒蝉。
“穆昭
山,拿酒来。”
她一边抽出腰间配的匕首,将之在方才拿来的黄酒中消毒。
随后猛地撕开男子的上衣,一手捏起男人腰间的一块皮肤,另一手干脆的下刀。
锋利的刀刃刺破皮肤,划出了一道足有三指宽两指深的伤口。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伤口处霎时间流出如瀑般的黑色毒血。
落云湘手中力气不松反而加重,黑色的骇人毒血又汩汩流出半晌,才逐渐出现鲜红的血液。
“纱布。”
她朝旁伸出手,经过之前手术的经验,穆昭山很默契的将纱布和消毒物什依次递到她的手中。
毒血已经排净,伤口也消毒包扎,预防发炎的风险。
“生血丸还有吗,喂他一颗。”
当时时慕儒豪气的做出那么些,剩下的都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不需。
“有。”
穆昭山从最贴身的荷包中掏出那价值千金的生血丸,尽数喂给病床上的男子。
从腰间排出毒血之后,男子便不再挣扎,脸上的痛楚也逐渐消弭。
反而嘴唇颜色红润几分,脸色也不再那样的苍白。
这样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在场众人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轻视变成难以置信。
可再难以置信,当例子活生生
的出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大。
“这药一天两顿喂进去,三天后换方子。”
掏出手绢擦净手上沾染的血污,落云湘语气冷淡。
她抬眸扫过角落嗫喏不再叫嚣的小奇,又扫过众人,“还有疑问?”
面对落云湘惊为天人的医术,和医治时尤其强大的气魄,屋中一时无人敢与之对视。
“落姑娘是我在外游历时偶遇的高人。”
穆昭山边收拾纱布黄酒,边得意的挑眉环视众人,“是我新拜的师父,自然医术精妙。”
难得这次落云湘没反驳,只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扔下一句回去休息,便转身离开。
“师父,师父,你等等我!”
快走到门口时,穆昭山小跑着追过来,“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
“我生什么气?”
落云湘迈进房门飞快转身,将穆昭山挡在门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我就是来看医书的,只要能看到就行。”
这还不是生气?
穆昭山心里苦兮兮,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就是在这里避世久了,所以就……哎,这是怪我,我会处理好的。”
见他这幅低声下气的模样,落云湘深深叹口气。
算罢,为难他作甚,又不是他指使的。
“不必,过几日就下山,别多生事端。”
这么一折腾落云湘也不想再见人,“晚膳麻烦你送到我房中吧,明日我拿出去。”
随后,便嘭的将房门紧闭。
只是屁股才刚落在椅子上,左边窗户便被人哒哒的扣响。
这人!怎么还扒人窗子!
落云湘心中烦躁至极,脚步一下比一下重,猛的拉开窗子。
“都说过别烦……咦?哪里来的鸟。”
只见窗外并无人影,反而是窗柩上站着只,浑身覆着翠绿羽毛的不知名小鸟。
黑色的小眼珠灵动的转着,微微歪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