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湘放下衣袖并排和时慕儒坐在一起,将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仔细瞧一遍。
“你们是如何落到这般田地的?”
“说来话长。”
时慕儒拢紧松散的外袍,眼神落在落云湘的脸上一刻也不愿移开。
要说分别也不过两三日,他怎么就觉得,像过去两三年一般漫长。
“看什么,问你话呢!”
落云湘不自然的娇嗔道,将手术时为不遮挡动作全部挽起的长发散落。
桃木簪子被她放在床边,时慕儒笑着攥在手心。
“看我夫人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夫实在牵挂。”
“油嘴滑舌,说正经事!”
脸颊飞上一层绯红,落云湘在时慕儒的肩膀上艰难挑出块没有伤口的地方,轻捶一把。
“好,不逗你了。”
时慕儒接住她的拳头包在手心,拇指在她掌心摩挲。
“线人告诉我,边关目前的情况极其复杂。”
想起当时线人描述的情况,时慕儒就不由得心惊。
他儿时常年征战,看过的朝廷腐败,百姓民不聊生的情况不在少数。
可也没想到这里的腐蚀能如此之严重。
“所以你走之后,叶青尧也跟你同时出发,打算提前探探路。这一走,就出大问题。”
落云湘想到叶青尧身上的
伤,心思一沉,“有埋伏?”
“没错。”
刀光剑影的凶险仿佛再度出现,时慕儒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叶青尧拼死传出信息,我和黎舍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
“他们人数众多早有准备,我们虽然抢出一条命,却也付出不少代价。”
落云湘只恨当时自己没能在场,护时慕儒周全。
“那车队呢,那个王滨不是你的人吗?”
情急之下,落云湘没过脑子便把自己的猜测吐了出来。
说完赶紧尴尬的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为时已晚。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时慕儒似笑非笑的看她,“说的这么笃定。”
说起这事,落云湘有些不高兴。
明明是互通心意的两人,但是她依然发觉时慕儒有很多秘密。
本以为他就是个残废的闲散王爷,与世无争,没想到暗中还有不少的手段。
想着语气就委屈起来,嘟起嘴,“第一次见的时候便知晓你们关系非同一般。”
“我哪里敢问王爷,王爷瞒着我的事不知道有多少。”
“不是故意瞒你的。”
这般委屈的模样实在可爱,时慕儒忍不住展臂将人揽在怀中。
却因此牵动伤口,“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安分着点,别动!
”
落云湘立马凶上几分,“这事改日再算,先说车队。”
她知道,如果她问,时慕儒一定会说,但她不想这么做。
就像是她自己身上的秘密,亦无法对他说出口。
“车队还好。”时慕儒朝着山下的某个方向指过去,“王滨带着驻扎在不远处,一切等我的消息。”
听完时慕儒讲述这惊险的一路,落云湘心中仿佛压着沉重的巨石。
“这次算是有惊无险,只是,背后是谁的势力,你有头绪吗?”
想起这一路的艰难险阻,落云湘猜测道,“三皇子?还是落尚德那老不死的。”
“这事我暂且说不准。”
对于幕后之人的身份,目前时慕儒也只有模糊的猜测,无法定论。
这里离京城过远,就算是三皇子与落尚德的全部势力加起来,手也不一定能伸这么长。
但如果不是他们二人,就证明这边关的水颇深,危险重重。
不光是官员腐败,还有军队上的变革。
“没关系,不管是谁,这仇我都记在心里。”
护短之心不止时慕儒有,她同样看的很重。
“这就开始琢磨报仇的事了?”
恰好说完此事,去给黎舍看伤的穆昭山从门口走进来调侃。
“黎舍怎么样,没问题吧?”落云湘
连忙追问。
穆昭山轻松的摇头,“内伤,不过他身体好。再加上谷主出手,恢复好身体说不定比以前还要强健。”
“那就行。”
三个人都安然无恙,这让落云湘略微宽心。
“你们说完话了吗?”
原本以为穆昭山只是路过,没成想他竟定定的站在两人面前。
“差不多,就剩商量着杀人的事。”落云湘口出狂言,“你有事?”
“那个塞外人刚刚醒过来,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