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瑶站起身,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赢楚。
男人沉默片刻,不假思索的箭步朝着那两具死尸走去,他单手就能托起一人,还真是臂力惊人!
“你倒是个奇女子。”赢楚随性坐下,慵懒的倚靠在方才双瑶躺着的那把摇椅上,单手托腮,眸光狭长的望着她。
双瑶听出了他这话中深意,她将一盆净水端放在桌上,一边洗手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从死人堆里出来的活人可比死人可怕多了。”
她顺手将那一盆净水泼在了院里,大半血迹被冲洗褪去。
“太子府外禁军重兵把手,来杀你的,也绝非是等闲之辈。”赢楚慢悠悠的从桌上端起瓷杯,抿了一口。
双瑶瞪大了丹眸,她正欲制止,本意是想说那是她刚才喝剩下的茶水。
但,赢楚已经喝了。
罢了。
“还真是有意思,皇帝才刚下旨将我禁足,入夜可就有人要来取我小命,若我一死,你们崇元帝难逃罪责,势必要引起两国纷争。”双瑶若有所思般的垂眸看着眼前男人。
皎洁的月光将赢楚身影拉的颀长,他自洽的回望着自己,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双瑶稍作一顿后,噗嗤一笑:“该不会是王爷自导自演
的一出戏吧?”
当即,赢楚那张俊俏非凡的脸上笑意敛起,“是啊,让你先死,替本王去阴曹地府探探路,免得我一人下去太孤独。”
赢楚声线清冷,剑眉轻挑。
他竟是没想到,这么久来相处之下,自己将性命都交由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上,她对自己,还这般不信任?
“开个玩笑,王爷又何必这般上纲上线。”双瑶灿烂一笑,收回了话茬。
“本王派出的人还未到大理,全阵亡了。”赢楚不为自己辩解,幽幽道。
双瑶下意识地回望向赢楚,二人四目相对,眸光一滞。
有人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搭成了一条线。
这背后之人布控这么大一盘棋,究竟想做什么?
“坏了!”双瑶紧紧扣着手中白玉蛊盅,神色一紧,“还劳烦王爷帮我个小忙,我要回去大理一趟!”
赢楚罕见双瑶神色惶惶,无须多问,种种迹象表明大理出事了。
“事牵两国,天下之争无小事,本王要亲自南下走一遭。”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双瑶一只手攥着帕子,沉默片刻,“自我入天昭之后再未收到过国主的消息,只怕此事还殃及大理王室,趁着被幽禁于此,千载难逢的时
机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回去送死?”赢楚重力将手中瓷杯搁置在桌上,目光坚毅,冷静睿智有序不紊的分析道,“若是有人蓄意布下这一步棋,就是等着你回去,瓮中捉鳖呢?”
他这么一番分析,双瑶眸光闪过一抹惊诧!
是了,她才和赢晋发生纷争,又被扣上心胸狭隘善妒心恶,谋杀皇储未遂的帽子。
若自己现在贸然回到大理,只怕是要坐实了大理王朝野心勃勃想要一搅天下风云的罪名。
“受万人之禄,分万人之忧,本王既被人尊称一声王爷,实该万事亲力亲为,这是本王的职责。”赢楚去意已决,声线清冷幽幽道。
院内一片寂静,只剩微风轻拂过树梢微微作响的沙沙声。
缄默寡言半晌的双瑶,这才艰难的脱口而出:“好。”
二人商议一番,意见达成统一。
“脱衣服吧。”双瑶眸光放柔,不紧不慢的从她袖中取出了一套为赢楚专门施针而用的金针。
她从库房搬来了一坛烧酒。
“孤男寡女,干柴烈酒——”赢楚单手解开外衫系带,眸中噙笑的看着她,戏谑说道。
双瑶不禁轻嗤一声,她上去一把将赢楚衣衫拽落,“王爷还能说
笑,想来身子康复不错,这般前往大理,我也能放心了。”
不等赢楚开口,金针入魄户,那一刹,痛的他剑眉紧拧作一团噗的呕了一口黑血出来。
这女人,下手真是够狠的!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背对着自己,双瑶听着赢楚这话像是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似的。
“痛则不通,欲速则不达,王爷稍作忍耐。”她灿眸闪过笑意,又迅速将余下几根针扎入赢楚体中。
在赢楚来之前,她已经帮他准备好了药,本来还想着今夜看看能不能找个时机出去送往王府。
他来的也正是时候。
在帮赢楚疗伤的时候,双瑶将自己腰间配挂的一枚白玉莲花玉佩摘下递到了他的手中:“这上面有暗喻,见莲花圣令如见圣女,你去往大理带着这个。”
“所以任何人只要拿着这枚莲花圣令,都可以随意冒充顶替你圣女的身份?”赢楚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