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没有村落,晚上就在官道边的林子里休息。
今天这里还不错,有两间猎户休息的柴屋,虽然破了,那木头搭的地板总比泥地要强的。
余天南去小解,在草窝子里居然发现了兔子,在蒋义的同意下,几人就去捉。
几人中有个猎户,所以知道法子,将兔子的几个洞口全堵了,只留一个,然后往里面熏烟。
余天南又找风傲晴借了一个网兜子,兜了满满一兜肥兔子。
他们在火边烤兔子吃,把皮都留了下来。
“哥,这皮子以后可以换银子吧!”
“换什么银子!留给星公子、月小姐做帽子和手套,再往北走就冷了!我跟你们说,看着些火,把漂亮毛给燎了,看我不打你们!”余天南指挥道。
“哦哦,那不卖,咱多攒些,拼起来还可以给星公子、月小姐做袄子呢!”
“对对!你这主意不错!走!”余天南从火边坐了起来。
“哥,去哪里?”
“再去逮几只啊!月小姐长胖了,得多两只才行!”
“叔,我不胖。”正在看烤兔子的月宝鼓着腮帮子纠正。
“啊啊,对对,月小姐不胖,正好,正好,是兔子太小了。”余天南摸摸头,忙改了口。
他只在心里
嘀咕,怎么流放这么苦,您还能长胖呢?也是厉害。
莫家人失了亲人,对此毫无兴趣,就一人喝了些粥了事。
也走累了,吃饱的星宝和月宝一个在父亲怀里,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着了还叫着“静桃”,这一叫就把风傲晴的眼泪给叫了下来。
她把孩子放下,走出了屋子,莫北渊也放下孩子,跟了出去。
“傲晴,别难过了,我和韩朗觉得凶手可能和上次袭击我们的人是一批,可能静桃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才被灭了口。”
莫北渊看着风傲晴默默流泪,心疼不已。
“你大概是不知道她有多爱你,听你的话,照顾奶奶、照顾谁都不愿意照顾的王妃,照顾与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两个孩子,你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她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哪怕你一丝怜惜,现在丢了命,也不知值是不值。”
“你也不知道风傲晴有多爱你,你叫一次她的名字,她都能开心上三日,进一次院子喝杯茶,都能开心上半月。她是不好,但她从未害过人,对你,也是倾注了所有,最后,被你娘和妹妹给害死,也不知值是不值。”
“你可能对得起皇上,对得起长公主,甚至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天下,
但你唯对不起这两人。这笔债,你就算死,也还不起。”
“你不必再对我抱有任何想法、任何幻想,因为我不可能成为她们之外的第三人,因为,你不配。”
“从今日起,请你把我当成陌生人,还有,静桃的仇,我自己会报。”
这一字一句,狠狠地撞击着莫北渊的心,他一个字也无法解释,因为风傲晴说的句句属实。
联姻,不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利吗?
皇家也好、士家也好,谁又不是这样?
在遇到这个风傲晴之前,他从未对自己的婚姻有过任何的期待,他不知道身侧人,竟会让自己满心欢喜。
可现在,就像风傲晴说的,他不配。
隔壁屋里,传来了一阵阵咳嗽声,几乎没有停过。
“哥,你这是病了吗?”左胜看到马成吉肺都要咳出来了,于是从炉子上取了杯热水给他。
一口水下去,咳得更厉害了。
而且现在不仅是咳,还觉得胃里在烧,腹部也有些痛。
真是病了。
“让莫少夫人来看看吧!”蒋义看他脸色也不对,提议道。
马成吉难受得很,但是,他一向对风傲晴不好,所以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来治。
左胜就去叫风傲晴,风傲晴也没
有推辞,就跟了过来。
莫北渊已经不好意思再跟着风傲晴,他看了莫明远一眼,莫明远就跟了出去。
风傲晴问了发病的时间,发病的感受,又细细查了舌、眼底、还按了腹部检查得很仔细。
“该不会是疫症吧!”蒋义担心地问。
“不是,如果他个人已经这么严重,我们其他人也早就有症状了。”风傲晴肯定地答道。
“那是为何?”马成吉道。
“应该是之前在脏水里泡过,细菌感染。”
反正大家都没有听明白是什么病,蒋义便问:“能治吗?”
“是病就能治,我去采些药去。”
“那就好,这大晚上的,你仔细着。”蒋义一看风傲晴不计前谦,就关心道。
“您放心,有我呢!”莫明远忙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风傲晴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