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醒来时,全身的筋骨都像是断了一般。
身旁围坐着秦川和江可可,两人见她醒了,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沈秋想安慰他们,可,嘴巴动了好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来回的比划着。
手上打了石膏,扯得很疼,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
江可可忙哄她,“秋秋,别乱动,你伤得很重,而且……脖子上也受了伤,医生说,伤到了声带,但你别担心,过阵子就会好的……”
沈秋的眼泪滚下来,目光呆呆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江可可秒懂,赤红着双眸,“别看了,那狗东西听说出了车祸,现在还没醒过来!呸!跟林淼淼跑到松山顶上秀恩爱,报应!”
沈秋的脑子一阵阵发胀。
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清晰,疯狂扎她的心。
秦川拉住江可可,给她使了个眼色,而后,端了一碗清粥过来,“秋秋,饿了吧,喝点粥,温度刚刚好。”
沈秋怔怔看着她,漆黑的眸中,神色格外的复杂。
秦川叹了口气,“放心吧,整个医院,所有的专家,都被调过去救治薄景渊了,他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用力踹开。
薄芷像是发了疯似的,朝着沈秋扑过来。
“贱人,都是你!是你把我哥害成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去死?!”
林淼淼在身后死死拉着薄芷,“阿芷,别这样,这只是个意外……”
一边说,却一边哭得不能自已。
薄芷气得咬牙切齿,“什么意外?要不是这个贱人给我哥发什么求救定位,我哥能出车祸?!那么高的山,那么陡峭的山路,大哥是疯了才会为了救她,开180迈!”
“阿芷,这不怪沈小姐,是景渊哥太在乎她了……”林淼淼哽咽不已。
江可可气得脸都黑了,“滚滚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不知道,那天薄景渊是跟你去松山幽会才出的车祸?!”
“我可都听说了,松山上埋着好几座无名无姓的墓碑!到那种地方幽会,怕不是触怒了神灵,被鬼上身了吧!”
江可可一边骂,一边拼尽全力去轰薄芷和林淼淼。
薄芷哪里肯干,发了狠地抓挠江可可的脸。
江可可也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林淼淼急得在旁边劝,场面格外的混乱。
秦川也上去护着江可可。
沈秋急得不行,奈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到处都打着石膏。
嘴巴还说不出话来,痛苦地哼哼着,挣扎着。
赵密提着保温桶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
薄芷见到赵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爬起来,捋了捋被挠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狠狠提了他一脚,“狗东西,我告诉你,我是绝不可能跟你联姻的!你跟沈秋这个贱人,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密被踢中腿肚子,疼得皱眉,“原来,你就是哥逼我娶的泼妇薄芷?”
“你说谁是泼妇?”薄芷嗷嗷叫,叫到一半,突然皱起眉头,“你说是谁让我们联姻的?”
“我哥赵逸尘啊。”赵密像看傻子似的看了薄芷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论身材论模样,你哪点配得上我?”
“你!”
“啧啧,你妈没教你别用手指人吗?小时候老师就说过,这叫没教养。”
“啊!”薄芷气得直跺脚,拽着林淼淼离开。
江可可揉了揉被抓乱的头发,歪着脑袋打量赵密,“可以啊哥们,嘴巴够毒的。”
赵密皱眉,弹了弹白色西服,“这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江可可翻了个白眼,“你跟我们家秋秋什么关系?”
“救命恩人,以身相许的关系。”赵密说着,打开了保温桶,“沈小姐,尝尝我妈亲手熬的大棒骨汤,吃啥补啥……”
江可可一把拽过秦川,将人拉到门口,关上门。
秦川皱眉,“可可,你这是干嘛?”
“没看出来啊,赵密喜欢咱们家秋秋。”
秦川的脸微微泛白,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无声息地握成了拳,而后,敲了一下江可可的头,“咱们家秋秋又不是滞销产品,你至于见一个男人对秋秋有好感,就迫不及待拉红线吗?”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帮秋秋养鱼,等养够了一整个鱼塘,秋秋再从里面,慢慢挑选最好的那一个,来做人生伴侣啊。”
秦川一头黑线:……
“胡闹!”身后,传来唐清月怒不可遏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愣。
江可可几乎是条件反射,张开双臂,拦在了门口,“薄夫人来这里做什么?不是早就想要把我们家秋秋赶出薄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