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宏是整个贺家的顶梁柱,就算天塌了也不能耽误了他的前途,这可是刘氏的大忌!
半响,刘氏紧闭双眼,都还没有回答云清伶,想必正在想应对之策。
云清伶可不会给她机会,素手一抬,纸鸢立即会意:“把这个贱奴拉下去!”
“老夫人救命啊,老夫人救命啊!”
顾嬷嬷被拉下去后,重重的板子狠狠的打在她身上,也打在了刘氏的老脸上。
往日那些嬉皮笑脸再也装不下去,刘氏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公主当真半点情面都不留?顾嬷嬷可跟了老身大半辈子!”
“正因为她是婆婆身边的人,若不及时把这颗毒瘤拔出,整个贺家便会毁于一旦!”
“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老夫人眯了眯眼睛。
云清伶变了,不仅让人打了她乖孙子的板子,还打了茹儿的耳光,现在甚至连跟了她大半辈子的贴身嬷嬷都要杖杀。
偏偏她说的理由,自己又无法反驳!
儿子的前程,是她最关心的。
云清伶笑了笑,“本宫自幼由母后亲自教导,自然知道如何当好这个主母,如何管好整个公主府,本宫还未曾问婆婆,深夜唤本宫来所为何事?”
顾嬷嬷痛苦的哀嚎声伴随着板子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刘氏深呼吸,努力调整情绪。
“你入府三年都无所出,老身顾及你的跟贺家的颜面才让你收养郅鸣,你如此刻薄他,就不怕外头的议论吗?”
终于来了!
三年无所出的缘由是贺文宏从未与她同房过,此事刘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她屡次为贺文宏开脱,对外宣称云清伶不能生育。
一来二去,大尧长公主不能诞育子嗣的事传遍整个京都,刘氏则假意好心的让她收养了贺郅鸣!
云清伶将茶杯重重掷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倒是把刘氏吓了一跳。
“既然婆婆说本宫处事太过,那么依照婆婆的意思,应当如何给静王府交代?”
刘氏没有深思,当即便脱口而出:“当然是你亲自上门与静王妃说上一说,此事就此作罢。”
“婆婆好大的口气!”云清伶冷喝一声,冷眸扫视着屋内的几人:“郡主被推下水后,差点连命都没了,太医说即使救活了,也落下终身的残疾,婆婆居然觉得此事无关紧要?”
刘氏这才意识到云清伶曲解了她的意思,连忙辩解:“老身不是这个意思,老身是想……”
“行了。”云清伶打断她的话,幽深的瞳孔忽然凝视刘氏:“婆婆为养子做到这个份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养子是驸马亲生的呢。”
刘氏脸色骤变,眼神闪烁,就连手都有些颤抖:“公主惯会说笑,既然郅鸣也被公主罚了二十个板子,这件事情便就此揭过吧。”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忽然变得这般难对付,刘氏却深知这件事情的利弊,索性板子也打了,此事过去也便罢了。
谁料,云清伶却说:“这事可过不去啊,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