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不愧是当朝长公主,就是有气势排场,能与嫂嫂成为一家人,是翠茹的荣幸。嫂嫂这里的珠宝首饰真实一件比一件好看,不像我院子里的,都是些次品,总归有些拿不出手。”
贺翠茹装作失落的样子,等着云清伶安慰她。
她看上了云清伶匣子里的红玛瑙手串,就等着云清伶发话,将手串拿走。
毕竟,以前她也是这样做的,而且屡试不爽。
纸鸢在一旁看着微微蹙眉,驸马爷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瞧三小姐这见不得世面的样子,看到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恨不得扑上去,显得分外小家子气,还话里话外暗示云清伶送珠宝首饰给她,真让人看不惯。
只是云清伶偏偏吃这一套,每次都顺水推舟如了贺翠茹所愿。
纸鸢张了张嘴想提醒云清伶,奈何她只是个奴婢,不能僭越。
而冷情面沉如水,只是冷眼打量着贺翠茹的一举一动。
云清伶像是才注意到贺翠茹,在贺翠茹期许的眼神下,缓缓开口:“你当真喜欢这些珠宝首饰?”
贺翠茹心中一喜,以为云清伶总算听懂了她的暗示,又开始故作矜持。
“公主嫂嫂房中的珠宝件件都是稀世无双的珍品,翠茹当然喜欢。说来翠茹年后也该及笄了,首饰匣子里却还没有几件像样的珠钗翠环,若要盼着说门好亲事替公主府撑场面,只能劳烦公主嫂嫂多多为翠茹添妆了。”
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云清伶却根本不接这个茬,她微微勾起唇角,像个恶劣的顽童,戏谑道:“既然喜欢,那就多看两眼吧,毕竟你也说了,天家富贵,谁让你没投个好胎生在皇家?这些稀罕之物,你也就只能沾本宫的光近距离看一看了。”
此话一出,贺翠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此尖酸刻薄,冷漠无情的话语竟然能从一贯棉和可亲,任她予取予求的云清伶口中说出?
“公主嫂嫂,你,你说什么。”贺翠茹几乎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话说了一遍不够,贺翠茹还想让她说第二遍,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本宫的意思是,若不是本宫,你这辈子都接触不了如此多的稀罕之物,因此显得小家子气了些也不奇怪,趁着还能看得着就多看几眼吧,免得以后没机会了。”
“你!”
这一回,贺翠茹听了个清清楚楚,云清伶就是在嘲讽她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瞬间气的鼻子都歪了。
“云清伶,你敢讽刺我!”贺翠茹本想恶语相向,但突然想起了纸鸢先前打的那顿板子,下意识收敛。
若换做以前,云清伶敢这样戏弄她,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若不是本宫提拔贺文宏,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村里当村姑,能过上现在锦衣玉食的好日子?饶是这样你还不知足,竟敢肖想本宫的东西,贺翠茹,你究竟算哪根葱。”
云清伶拿起贺翠茹刚才看的最多,最中意的那串红玛瑙仔细把玩。
“本宫的东西,即便赏给你,本宫也怕你无福消受。”
云清伶嘲讽的眼神和动作太过刺眼,贺翠茹大受刺激,不管不顾收起了方才和善的面具。
“云清伶,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再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现在也已经嫁人,是我大哥的妻子,理当遵守本分照顾我这个小姑子,你怎能口出恶言,信不信我回去便告诉大哥,让你一辈子守活寡。”
贺翠茹连珠炮似的说完,语气越发尖酸刻薄。
“也怪不得大哥会背着你纳妾,就你这样的性子,哪个男人会看上你。”
啪的一下,这回不等云清伶吩咐,纸鸢卷起袖子朝着贺翠茹的脸就是一巴掌。
“放肆!公主也是你能编排的。”
这一巴掌极其用力,贺翠茹白皙的面颊显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打的她把头偏向了一边,捂着自己的脸,恶狠狠的盯着纸鸢。
“你,你这个贱婢,竟敢打我!”
她抬起手想打回去,被冷情眼疾手快扼住手腕。
冷情用力的一瞬间,贺翠茹就仿佛手腕被铁钳子死死禁锢,疼得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了。
贺翠茹发出痛呼,试图挣脱,却也是杯水车薪。
云清伶一个眼神,冷情放开了贺翠茹。
贺翠茹揉着自己的手腕,继续指责云清伶。
“云清伶,你竟然纵容公主府中恶奴行凶!”
她看了一眼冷情,对上冷情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竟然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移开视线。
好凌厉的眼神根本不像普通丫鬟该有的,她甚至多看一眼就直冒冷汗。
云清伶拿起红玛瑙手串,又从中挑出了一串帝王绿的手串,拉过纸鸢的手就要将翡翠手串套到纸鸢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