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伶得知前院的情况后,便换了一身罗裙,妆容温婉,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她带着清单亲自去找贺文宏,贺文宏正跟同僚笼络关系,聊得正高兴间,突然听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驸马。”
只见云清伶逆光站着,笑盈盈的模样,令她美艳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温柔。
那是一种贺文宏从来没见过的风情。
贺文宏愣住了,最近云清伶对他的态度都不太好,今日怎么突然这般温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公主,你怎么会来此。”
“见过公主。”其他几名喝茶的官员也连忙向云清伶行礼。
“无妨,我不过是找驸马有事相商,不会打扰你们品茶。”
这落在外人眼里,云清伶俨然是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他们心里都忍不住羡慕贺文宏好福气,能娶到陛下的掌上明珠。
而且长公主人长得美,性子也和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本朝并不限制驸马在朝为官,因此还是有很多优秀的男儿想迎娶公主的。
其中一名官员极有眼力见,“既然公主与贺大人夫妻有事相商,不如我们先行回避。”
“不用,也不是什么不能摆到明面上说的事,几位大人坐在这里听听也好。驸马,下个月便是老夫人的寿辰,按照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大摆宴席,这是根据老夫人的要求理好的清单,请驸马过目,若是驸马没什么意见,本宫再行让人采办。”
在外人面前,贺文宏还是很热衷营造出和云清伶夫妻和谐的假象。
因此,他的语气也越发柔和。
“公主有心了,此事由公主操持便好。”
“话虽如此说,驸马还是过目一番吧,若驸马同意,本宫也好支出这次寿宴的花销。”
话说到这里,贺文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云清伶这是想让他掏钱办寿宴。
偏偏,几名喝茶的官员还没注意到贺文宏难看的脸色,恰当恭维道:“想不到贺大人如此有孝心,我朝以孝为先,真是令人钦佩。”
“贺大人与公主夫妻恩爱,琴瑟和弦,相敬如宾,又共同孝顺婆母,真可传为佳话。”
在一声声恭维中,贺文宏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清单翻看。
在看到最后一页统计出来总共所需银两时,贺文宏眼前一黑,差点仰倒。
寻常人家办宴席,即便办得好一点,花销也不会超过五千两银子,这就已经很奢侈了,怎么这次办寿宴总共所需竟然有足足八千两。
而且,这八千两还要从他的腰包里掏,这些年来他确实攒了不少银子,可最近在花楼花了一些,总共还剩下八千多两。
若这笔钱真由他掏了,还要送寿礼,岂不是他这些年攒的小金库都要被一扫而空?
贺文宏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质疑道:“公主,如此似乎太过铺张,这一桌宴席就需要八十两银钱,实在大可不必。恐怕酒菜置办的太多,难免会浪费粮食,如今我国西南方向还在闹蝗灾,天子脚下,此等奢靡行为,实不可取。”
他硬着头皮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驸马说的极是。”云清伶先附和,“只是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意思,本宫也是根据她的意愿列出清单,驸马若有意见,不妨跟老夫人商量商量。”
这竟然是老夫人的意思?是了,以往给老夫人操办寿宴都是云清伶的事,也由云清伶花钱,谁知道这次云清伶不按套路出牌,当着自己几位同僚的面将清单拿出,还堂而皇之的让他掏钱。
今日之后,这消息必定会传出去,这钱他就是不拿都不行了。
估计老夫人也没想到这一出,以为花的都是云清伶的钱,这才毫不客气。
贺文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千变万化,看起来有趣极了。
云清伶的目的达成,心情颇好。
“这清单就留给驸马,本宫就不打扰你与几位大人品茶的雅兴了。”
“恭送公主。”其他几名朝堂官员连忙站起身来。
坐下之后,他们又交头接耳的议论。
“怪不得贺大人能得皇上赏识成为驸马,想不到竟如此有孝心,一场寿宴要花销八千两银子,实在心意可嘉啊。”
“是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收到贺大人的请帖,我们一定登门来为老夫人贺寿。”
贺文宏就像吃了死苍蝇似的,脸上的表情笑都快笑不出来了,硬撑着和同僚喝完了这壶茶。
送走同僚后,贺文宏这才彻底爆发,揭下虚伪的面具,径直往寿喜堂去。
老夫人根本不知道云清伶已经把这花销推到了贺文宏头上,正和身边的丫鬟笑话云清伶最近变聪明变得会算计了又怎么样,一个孝字下来是会压死人的,还不是只能花血本替她置办寿宴。
否则,她必要在京中贵夫人面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