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翠茹见来硬的自己根本斗不过云清伶,加上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烫手山芋甩掉,就从嘴角强行扯出一丝笑容。
“我资质愚钝,本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的料子,不如嫂嫂贤惠。况且母亲说了我年岁还小,可在家多留两年,婚姻大事也不急。况且,万一我办不好的话岂不是让公主府颜面无光?还是由公主嫂嫂来办吧。”贺翠茹可不会丢了西瓜捡芝麻,为了点能干名声操这份心。
“小妹何必妄自菲薄,常听驸马夸你机灵,即便没经验,有府中诸多下人协助,这次也一定能办妥。这样吧,小妹负责操劳寿宴确实辛苦,若此次你能将寿宴办妥,本宫便吩咐账房恢复发放菡萏院的月例银子。”
云清伶适时抛出利益,果然令贺翠茹犹豫了。
没有月银的日子着实不好过,这些日子贺翠茹算是切实体验到了什么叫捉襟见肘。
没有月银打赏下人,下人便不会好好给你干活,没有钱袋子,就无法出门挥霍,好不容易联络的感情也彻底断了,日子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贺翠茹是做梦也想恢复以前的月银,可是按照云清伶所说,自己月银都还不够扣,要不是这段时间老夫人还时不时的接济她,恐怕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其实,云清伶也知道老夫人接济贺翠茹的事,而且老夫人用的还都是她昔日送给老夫人的礼物,什么金银珠宝手串之类的,件件价值不菲。
谁让从前的她就是个包子,性格只一味地知道讨好婆婆,却根本意识不到像刘氏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尊重与讨好。
虽说贺家的人都是黑心肝,但前世的她也确实过于蠢,笨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在意料之中。
老夫人是个爱财的,早年家境贫寒,刘氏守寡还要养活三个儿女,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用。节俭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即便现在富贵了,刘氏也不敢挥霍,从前云清伶送她的那些东西,刘氏都好好存着,以前她是村妇,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东西。
然而送给贺翠茹,贺翠茹只会把他们都拿去当了,填补自己的月银。
这些东西,她有朝一日一定要跟老夫人讨回来,可不能都让老夫人暗地里接济了贺翠茹。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抛出利益,让贺翠茹恢复月银,她自有谋算。
贺翠茹眼珠子乱转,似乎在犹豫。
云清伶轻轻摇了摇扇子,头上的步摇也跟着微微晃动。
“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大不了将这次寿宴的事交给管家,反正本宫是有心无力。”
眼见着云清伶要放弃,贺翠茹反而后悔了。
老夫人偶尔会接济她,但也不是经常,即便接济她也会先把她叫去训一顿话,板着张脸才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而且还扣扣搜搜的。
相比之下,从前每月按时领月领银子还时不时能跟账房支些银两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好不容易有个恢复月例银子的机会,她自然不能就此放过。
不就是操办寿宴,看来云清伶这次是存心躲懒不想揽下这件事,而贺文宏又此意要让她负责。
既然有好处,她干脆见好就收,顺势同意下来。
不就是要多费些心思,又不需要她出钱出力。
罢了,贺翠茹下定决心答应下来。
“好,既然嫂嫂这般说,那就由我来操办,只是翠茹若有什么做得不好,还希望嫂嫂多多指教,嫂嫂当家已有三年,肯定比翠茹阅历更加丰富。”
“这是自然,三小姐不必担心。”好听话谁都会说,云清伶也口中敷衍着。
“对了,公主嫂嫂,从前你最是孝顺,尤其敬重母亲,这次母亲寿辰,相信公主嫂嫂早就在暗地里准备了奇珍异宝等着寿宴那天送上吧?”
一般贵族的寿宴,都是寿星端坐上首,由家中小辈轮番献礼。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这些贵族人家最在意的就是颜面,为了彰显孝道自然会费尽心思,搜罗奇珍异宝,在长辈寿辰时奉上,为的就是孝子贤孙的名头。
这也是为什么贺文宏平日里一毛不拔,这次被同僚看见后不得不硬着头皮掏出四千两银子替老夫人置办寿宴的原因。
若是因为家中长辈被言官掺一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是天子都得讲孝道,别说云清伶只是区区公主了。
云清伶想起前世自己对刘氏毕恭毕敬,更是尽心尽力,每逢刘氏寿宴她都想尽办法给她最好的寿礼让刘氏撑场面。
当时她还傻乎乎的认为自己孝顺婆母,当为女子贤德表率。
如今想来,其他人指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如此卑躬屈膝讨好村妇出生的刘氏。
云清伶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自然,既是老夫人过寿,本宫当为她奉上最隆重的寿礼。”
贺翠茹不疑有他,想到云清伶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