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贺文宏还有些兴致,如今被陈水儿这样一搅和,只觉得分外扫兴。
他脸也冷了下来,觉得陈水儿就是不安分,非要害死他们一家人才甘心,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早些歇着吧,我买了公主喜欢吃的点心,这就给她送去。”
最近贺文宏一直在讨好云清伶,或许是这段时间云清伶对贺家一家人的态度太过冷漠,反倒让贺文宏意识到这里是公主府,只有讨好云清伶哄得云清伶欢心,以后他们一家子的日子才会好过。
殊不知,陈水儿看到他在这态度更是寒心,想起她和贺文宏从前感情最好的那几年海誓山盟许个不停。
贺文宏说过等他飞黄腾达一定娶她当正头娘子,让她饱享荣华富贵,可到头来他娶了公主却要委屈她,甚至就连她生的儿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叫她一声娘。
回忆当初,她忍不住自己是否真的选错了,或许她不该跟着贺文宏,可若随便找个人嫁了,自己也无法享受这些年在京城的风光。
总之,陈水儿心里越发下定决心,她要好好为自己谋算一番,不能再把自己生的儿子让给别的女人。
她这样做,顶多不过让贺家丢回面子,可自己却能将儿子夺回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翌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多年不犯的头疾突然发作了,云清伶得知后担心不已,毕竟母后从小到大待她温柔慈爱,是一个标准的好母亲,向来事事为她谋算。
曾经,皇后把她叫进寝宫曾语重心长跟她分析利弊,告诉她贺文宏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当时云清伶却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皇后的话,反而还在皇后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她不会看错人,到头来却输的彻彻底底。
如今想到这些,云清伶悔恨不已,她只希望重活一世能珍惜与家人相聚的机会,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任性。
她对纸鸢说道:“纸鸢,母后身体抱恙,我们进宫去看看吧。”
“是,公主,对了,听说京城来了一位游方大夫,在医治头疾方面最是专精,不妨先去找他求些良药,也好缓解皇后娘娘的症状。”纸鸢建议道。
云清伶觉得纸鸢说的有道理,先去了那游方大夫所在的药铺,求了一个味道好闻又能治疗头痛的香囊,再坐上进宫的马车。
凤藻宫内,皇后正由着宫女给她按揉太阳穴,微阖着眼睛,神色却并不轻松。
这是皇后多年前都有的毛病,一旦因为什么事忧思过甚,操心过度便会发作。
不过后来吃了太医开的药,皇后已经几年没有发作了,如今又复发,实在出人意料。
“娘娘可好些了。”
身后帮着揉太阳穴的宫女柔声问道。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嬷嬷忍耐住脑中快要炸裂开来的钝痛。
“娘娘,长公主来了。”
另外一名宫女清脆如风铃的声音传来,皇后睁开眼睛,神色惊喜,“皇儿回来了,快让她进来。”
说话间。云清伶已经来到了门口。
皇后衣着单薄,如云般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没有上妆的脸显得有些许苍白,却与云清伶有五六分相似,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儿臣见过母后。”云清伶礼还没有行完,就被皇后亲自扶起。
“皇儿不必多礼,你怎会突然进宫。”
“儿臣听说母后最近头风又发作了,十分担心,这才来进宫看望。”
皇后眼底有些动容,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果然不假。
只是这些年来,云清伶只将心思放在贺家人身上,已经许久没有与她这般亲近过了。
“母后,儿臣特意去求了个香囊,这香囊里放有郁金香、白蒺藜、蔓荆子等等药材,不仅气味芬芳,而且佩在身上还能缓解头痛,儿臣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太医都说这是治疗头风的好药。”
荷包是用锦绣缎面制成的,看着流光溢彩,十分华贵,上面的图案风格也很符合皇后平日里的审美。
送东西就要送到心坎上,哪怕只是一个小物件,云清伶也愿意为自己的母后费十二番心思。
自然,云清伶的心意皇后都看在眼里,她感动的收起荷包。
“皇儿有心了。”
看到皇后因为自己小小的举动便感动成这样,云清伶心里越发愧疚。
想到自己前世这些年一直将心思扑在贺家人身上,想的都是如何讨好贺家那一大家子吸血鬼,无底洞,竟然忽略了父皇母后。
从现在起,再也没有人能比她的家人更重要对了。
“皇儿,近日贺家人如何了,你是公主,虽说只一味的摆公主架子不可取,但也不能任由他人拿捏。”
皇后又开始试图跟云清伶说起与贺家人的相处方式,虽然公主是下嫁,但公主和贺家人既是亲人也是君臣,该有的礼节贺家人也不能少,而且要十分尊重云清伶,否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