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见到贺郅鸣还是半个月前,那时贺郅鸣虽然胖了,却并不明显,再加上衣服遮着,她还没意识到。
可现在的贺郅鸣看起来俨然是个显露富态的小胖子,和寻常瘦削的小男孩比起来身形已经有了明显的差距。
可老夫人看到孙子却乐得合不拢嘴,在他看来男孩子胖点也没什么,谁不喜欢白白嫩嫩的大胖孙子?
“祖母。”贺郅鸣先向老夫人行礼,他眼神清亮,神采飞扬,“这是孙儿特意摘的寿桃,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之后,贺郅鸣献宝似的拿出两个白里透红的桃子。
桃子个头大,看起来鲜美多汁,确实很不错。
其实这桃子也是从公主府里摘的,不过也没人因此置喙些什么。
毕竟贺郅鸣还只是个小孩子,身上没有银钱给老夫人买贵重的寿礼,摘几个桃子心意到了就行。
“好孩子,快到祖母这里来。”
老夫人果然没有计较,让丫鬟把寿桃收起来,拿出早就给贺郅鸣打好的银项圈,亲自戴在了贺郅鸣脖子上。
眼看着所有小辈都献完了礼,贺翠茹看向云清伶,云清伶还在一旁安若泰山,丝毫没有表示。
贺翠茹主动开口,声音大的屋内所有人都能听见,“嫂嫂,不知道你今日给母亲准备了什么寿礼,现在大家都送完了,公主嫂嫂不妨也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
“公主嫂嫂平日里一向孝顺,想来必定给母亲准备了好大的惊喜。”
这是要把云清伶高高架起,让她下不来台。
“这个当然,老夫人过寿,本宫自然要表露出一番心意。”
就在云清伶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大堂内闯进来一个人。
只见陈水儿如同一阵风一样冲到了贺郅鸣面前,将贺郅鸣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鸣哥儿,娘在这儿,娘再也不想与你分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惊呆了。
还是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她黑着一张脸,这陈水儿是要作死搅局不成,连忙喊道:“来人,还不快把他们拉开。”
陈水儿却死死抱着贺郅鸣不放,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妇人,求求你了,把鸣哥儿还给我吧,鸣哥儿是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怎么忍心让我们骨肉长期分离。”
面对陈水儿的搅局,老夫人脸都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随后,看向惊疑不定的众人。
“这是老身院子里的丫鬟,近日得了失心疯,喜欢胡言乱语,让各位看笑话了,人呢,还不快把她拉走关进后院!”
眼看着家丁就要来拽陈水儿,陈水儿死死抱着贺郅鸣不撒手。
家丁们碍于陈水儿怀中的贺郅鸣,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可是老夫人的宝贝孙子,要是有丝毫损伤,不得让他们填命。
因为家丁都投鼠忌器,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拿陈水儿如何。
云清伶扮演一个毫不知情的受害者,似乎十分惊讶的质问陈水儿。
“你说什么,鸣哥儿是你的儿子?”
陈水儿又向着云清伶跪下。
“公主,公主,对不起,是我和表哥欺骗了你,这孩子是我和表哥生的。为了给他一个更好的前途才送到你名下当做养子,现在我后悔了,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孩子待在身边,我不过就是一个做娘的,哪能受得了骨肉分离之苦。我与表哥早有情意,不敢奢求公主成全我们,只求公主能给我和鸣哥儿一席之地。反正……反正公主没有生养,你若给他一口饭吃,鸣哥儿将来必定孝顺你,即便飞黄腾达也不会忘了公主的恩情。”
这话一出,贺家人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们先前精心谋划好的一切,鸣哥儿的前途也都完了。
老夫人反应过来,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真不知道陈水儿怎么会这样蠢,明明已经三申五令的跟她分析利弊,告诉她一定要忍住,为了鸣哥儿的前途忍住。
结果,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拆穿鸣哥儿的身世。
“你说的都是真的?”云清伶装作伤心的摇摇欲坠,甚至后退两步。
但她被纸鸢掺抚着,根本不至于摔倒。
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想不到公主的养子既然是驸马私底下和别的女子所生,现在这女子还闹到了老夫人的寿宴上。
说来贺郅鸣也在云清伶膝下养了一阵子,估计早就有了感情,真不知道云清伶会如何取舍。
今日之后,这件事必定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堂堂长公主,恐怕不会给一个外室养儿子。
“千真万确。”陈水儿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伤心极了,就是死死抱着贺郅鸣不松手。
贺郅鸣同样面如死灰,说实话,